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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歧峰下, 一组粉墙环护青灰瓦檐的建筑物依山势而建, 由南至北层层叠进, 错落有致。
时不时可见身着豆青色长衫的年轻男子从正门进出, 那衣衫虽无过多繁复的花纹,但面料却属上乘,一看便知非一般书院的学子可着。
书院正门处上悬一匾牌, “万堂书院”四个玄青色大字笔力浑厚雄健,看那架势该是个有来头的大人物所书, 想来也是有一番故事的。
书院位处临安的西北方,远离京城繁华喧嚣,极适宜学子们修身养性,潜心研修。
日央,正逢学院下午上学之际,学子们三五结伴而进, 不少人身后还跟着个亦步亦趋抗行囊的小书童。
“哎,那个新来的!”张生扯着嗓子喊道。
见走在他们前头的楚景同回过头来, 张生调侃的笑笑:“我说你怎么这么不合群儿啊?从昨日到今日总是独来独去的。”
楚景同心下冤枉, 哪是他不合群儿,分明是没人带他玩儿啊!万堂书院的学子多是常年生,因着再有三个月便要到春闱了,故而学院才在此时特批几个短班生插班进来。
可是能倚仗关系进万堂书院插班的人,个个皆是京城贵胄,户户门楣高不可攀。人家进来这座书院,稍一对名头便能找着与自家有利害相关的人结伴儿。
也只有他, 一问竟是宿城来的,京城人素来排外,还有谁乐意理他。
“小生……小生外地来的,在京城无甚朋友,故而有些形单影只。”说这话时,楚景同将声音压的极低,有些可怜兮兮的感觉。
张生身旁还有两人,分别是薛成伯家的长子刘含玺,和一位梁姓的学生。
听楚景同这一说,张生也不知是当真可怜他,还是有心逗弄他,难辨善恶的来了一句:“那不如你以后就跟着我们几个一起吧。”
张生说完,刘含玺与梁生皆附和的笑笑,话虽是热心的,可那笑却总让人觉得有些不怀好意。
楚景同干笑两声:“呵呵……呵呵……楚某刚来书院就能能结交三位公子,自是欢喜。”
虽说楚景同在宿城也是当惯了公子哥儿的,可是来了京城后却总是觉得比这些京城少爷们矮一大截儿,特别是一时也摸不清这些人的身世,指不定哪个就是什么王孙公子的。
故而他跟谁说话都特别的谨慎小心,生怕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边嘻笑说着,四个年轻学子一并往书院中走去。
梁生也是八卦的,忍不住问道:“楚景同,你一外地来的,怎么能轻易插班进万堂书院?你肯定是有所隐瞒吧,在京城你有何亲戚是达官显贵的?”
心中踌躇了下,楚景同还是不打算将陆世子的事儿说出来了,倒不是他低调不争,而是妹妹与陆世子这层关系说出来有些不好听,总归是还未过门儿便搬进别苑去的。
与其说透了落个不雅的名声,倒不如干脆虚虚实实的引人猜度来得好。
想到这儿,楚景同便故弄玄虚道:“呵呵,梁兄想多了,其实小生在京城当真是无什么显胄亲戚。”
哪怕他说远一些的关系,又或者是亲戚的身份并没多显耀,都能让人相信几分。但将话说的如此笃定,无任何亲戚在京城,这反倒让人越发的猜不透了。
难不成是地位果真太高,不便透漏?
“呵呵,”张生脸色讪然的干笑两声,揶揄道:“楚公子的嘴可真是严实,看来是您这门路来的过于显赫吧。罢了,既然你不想说,我们便也不问了。”
说罢,张生与刘含玺及梁生一起大步往课室走去,有意将楚景同落下了几步。
哎,楚景同心中暗暗叹了一声,挤兑总好过嘲讽,若是真将这‘门路’说出来,怕是脸上更没光。
上课的钟声敲过了三下,课室内的学子们皆已落座在等待夫子的到来。
虽说楚景同已到万堂书院两日了,但来后光是走程序便耗费了一整日,今日这才是他上的头一堂课。
“夫子来了!”学子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课室内立时安静了下来。
楚景同好奇的往门外看,见远远一位着长青衫的花白胡须老者正抱着几册书卷往这处款步走来。看那气韵风骨,是这万堂书院的夫子无疑了。
待夫子的一脚迈入课室,只见满堂的学子们皆站起身,谦恭有礼的向夫子鞠躬,朗朗齐声问候道:“见过夫子。”
“好,都坐吧。”夫子摆摆手,示意大家免礼。既而着学子们便接连坐回位子上。
初来乍到,这课程对于楚景同来说想要跟上还是要费一番功夫的。一堂课下来,他也就听懂了大半,还有些是之前从未读过的诗词。
三声钟响后,夫子转身出屋,学子们一如夫子来时一般恭敬,起身鞠躬行礼。
而就在夫子走远后,楚景同随着大家做完这一套动作,也准备落座时,听到身后有一声动静,好似是有人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