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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还得从这儿说起:“法兰西共和党”散会后,菲利克斯坐着微微摇晃的轻便马车,在军友会的警卫下,返回到城关东南处圣德约镇里的高丹花园。
家庭里的风暴就在那时爆发,菲利克斯刚刚走进客厅,就察觉气氛有些不对,妻子梅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而刻板。
妹妹艾蕾则远远地坐在拐角处的一架小型的织布机前,不断用眼神盯住哥哥,但却不能说半个字。
而勒内老先生和姨娘阿加德更是龟缩于厨室之中,在夏天里向着炉火,背对着门,装聋作哑。
“朋友,在神圣天主前,在这个家庭里,你和我算是什么关系?”当菲利克斯要转身溜走时,梅开了腔。
“你是我的小太太啊!”菲利克斯只好转回来,拍拍口袋,装作好像丢失什么东西似的,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丢了东西呢,朋友。”梅冷冷地抽出封信笺来,搁在了咖啡桌上。
“怎么寄送到这里来了!”菲利克斯走过来,拉拉脖子上的丝巾,解嘲说本应该送到鲁昂的彩票分匦行里的。
“寄到哪都一样。我稍微花了些功夫,把朋友你的罗曼史给理理清楚啦,巴黎的彩票承包人朱斯蒂娜夫人,年已四十,风情万种,她还有个刚刚要在圣西尔女修院中毕业的女儿,含苞待发,是你的铁杆戏迷。你手头还有好几十万里弗尔,就是这对母女的投资,是不是?用的是朋友你那小戏迷嫁妆的名义。”
“男人总得有个起家的资本啊!”菲利克斯觉得白刃相接,也不用遮掩,便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划着了火绒,点燃嘴里的雪茄。
艾蕾别过脸去,在心中长吁短叹,嫂子明明先前还答应不提的。
看来女人想来想去,最忍受不了的,还是背叛。
“朋友你说该怎么办吧?”梅愤恨无比。
“......有人在你面前摇动唇舌的啊,我的小太太,事实上我和朱斯蒂娜都结束了,现在就是单纯朋友关系,至于和她女儿劳馥拉,我压根都没开始呢!这可不能作为罪名扣在我脑袋上......小太太,小咪咪,岳父的遗嘱那事儿,你不是最大的受益者?对吧,你已摆了我一道,现在几百万里弗尔的资产归你监管运营,你财力不亚于我,我还得替你的沃顿哥哥奔走效劳,我还是霍尔克家族的仆役......艾尔盖,艾尔盖!你替我跑趟腿!”菲利克斯耍起了蘑菇战术来,东拉西扯,然后又喊起了小使女。
艾尔盖皱着眉,满脸写着害怕,辫子一甩一甩地从客厅楼梯座子间里开门出来,但走到假拱门前时,却踌躇不能迈动脚步。
“亲爱的艾尔盖,你去城里把沃顿子爵给请来,对,就说这里有个餐会,这样吧,给你个金路易,你就能动身了......”
“这和沃顿哥哥有什么关系,这是你和我间的事,朋友!”梅发作起来。
“小太太,这件事,不要再提了!”菲利克斯叼着雪茄,双手像剪刀般开开合合,“不要再提——说,是谁泄露了我的行踪和秘密,你花钱在我身旁安插眼线?那可太好了梅,真没想到,一个正直的布尔乔亚,一个勤勉的有产者,怎么会相信有安插眼线这样的事?知道在巴黎,我们都把这种行为叫‘养苍蝇’。”
“你有两笔账目算不清楚朋友,一笔是在巴黎的,还有一笔是在曼恩省。”梅指着菲利克斯的胸口部位。
菲利克斯挑着眉头,反倒是迷惑消了点,似乎明白了,然后他挥手对小使女艾尔盖喊到,气得浑身发抖:“快,快去城里邀请沃顿子爵来啊,叫他瞧瞧他亲妹妹,我的好太太做的好事!有了那么多遗产还不知足,还想把可怜的丈夫捆在她的闺房中,她该去巴黎取代克罗斯纳警察总监的位子,她和克罗斯纳都是法兰西专制主义的象征,压迫着法兰西优秀的男性,法兰西男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在决战来临前轻轻松松地中了别人挑唆的圈套,会害死霍尔克家和高丹家的事业......”
艾尔盖被吓得瑟瑟发抖,脚步根本迈不动。
“你说谁是专制主义?”气得梅抓起名贵的青花瓷茶盅,在使女和妹妹的惊呼里,对着丈夫就砸过去。
菲利克斯敏捷地躲开半步,茶盅砸到了檀木自鸣钟上,当即就粉碎开来,瓷片划破了菲利克斯的额角,血流了下来。
场面死般的安静,梅失却了力气,坐回到了沙发上,看着丈夫,泪也就坠了下来。
“希望你不是在演戏。”菲利克斯低下头,擦了下额角的血,“那好,鸠占鹊巢,高丹花园和霍尔克方楼都是你的。我得找个地方处理下伤口,它在这里只能恶化。”言毕,他戴上帽子,跃出了家门,消失在夜色里。
一会儿后,梅掩面哭泣起来,她哽咽着说,在圣母娘娘面前发誓,她要报复,报复毁了她的爱和信任的所有人。
饶是精明强干如艾蕾者,也不敢置喙。
“少爷。”等到菲利克斯走下台阶时,小车夫乔比心虚地抄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