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悠缓,安静的像是美丽的布娃娃。
褚君莫径自给自己擦药,偶尔会因为疼痛微皱一下眉头,却始终不发任何声音。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尴尬、僵凝以及压抑。
他和她彼此的心里都像是压了一块巨石一般,堵得人发慌,表面却又都维持着虚假的和谐。
…………
冷褚两家争夺小诺抚养权的事情,暂时算是告一段落,虽然褚擎天撤销了法律诉讼,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他会彻底放弃小诺这个孙子。
冷凝坐在摇椅里,在阳台上晒着太阳晃啊晃的。她觉得今天的阳光真明媚啊,明媚到她突然有一种开窗跳出去的冲动,想要去拥抱那明媚耀眼又炽烈的阳光。
香夫人最近看冷凝的眼神总是微妙而又欲言又止。
此时,她老人家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拿着个铲子,环抱着双臂,端详着整沉浸在曼妙的午后时光中冷凝,若有所思。
冷建国从书房里走出来,看到香夫人正看着冷凝发呆,他有些疑惑,勾下鼻梁上的眼镜,走到香夫人身边,对她低声说,“想什么呢?”
香夫人被他冷不丁的吓了一跳,神色归位,捧着心口,不悦地瞪着冷建国,“你这死老头子,想吓死我啊?”
冷建国眉头微拧,“我是问你,你在这儿杵着做什么呢?”他鼻子皱了皱,似乎是闻到了什么奇怪的味道。
紧接着,他说,“诶,你锅里做着什么呢,是不是糊了?”
香夫人这才反应过来锅里蒸炖着鱼呢,她忙得转身奔进厨房,掀开锅盖一看,好嘛,一大锅红烧鱼都变成了乌漆抹黑的锅巴了。
冷建国在旁边摇摇头,安慰着一脸沮丧的香夫人道,“没关系的,糊了就糊着吃呗。”
香夫人关掉火后无力的叹息一声,说,“多事之秋啊,连条鱼都跟我作对。”
冷建国轻声一笑,“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这事情一件一件的不都过去了吗?”
“哎呦……”香夫人又是长叹一口气,瞥了一眼阳台上的冷凝,说,“你看看咱闺女。”
冷建国向后拗着身子看了冷凝一眼,她躺在摇椅里,身上洒满了阳光,微闭着眼睛嘴角上扬看上去十分舒服享受的样子。
他说,“咱们闺女咋了,我看她挺好的嘛。”
“好个屁。”香夫人低声啐了一口,说,“她现在整天就窝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这说明她心里有事儿。”
“有事?有什么事啊?再说了,小凝她也没有每天都不出门啊,昨天下午不还到楼下小卖部给你买了瓶酱油呢嘛。”
香夫人冲冷建国翻了个白眼,“哼,老娘就是在跟你对牛弹琴。你心里到底有没有咱们家小凝?”
冷建国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说他不关心小凝,他不关心谁关心,小凝可是他的掌上珠心头肉。
不过,听了香夫人的话之后,冷建国也开始将目光从他的那些“天书”上转移到了他的心头肉身上。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他突然发现冷凝的举止确实有些怪异。
比如说,她偶然一次看到香夫人新买来的水果里有两颗石榴是连在一起的,顿时泪眼朦胧,就差把这两只石榴供起来了。
她把石榴放在她的床头柜上,旁边还放了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她说,“谁要是敢碰这桌上的石榴,那就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
听听,多瘆人。
再比如说,她和香夫人一起看电视剧,人家女主角被丈夫劈腿了,她哭成泪人也就罢了,人家那女主角和男主角好的如胶似漆,她还是会哭得欲罢不能。
因这,香夫人整整一周没敢再打开电视。
还比如说,冷凝现在听不了跟褚君莫有关的任何讯息,就连跟他名字能挨上边的也不行。
举个例子来说,有一天香夫人从外面打麻将回来,一坐到沙发上就开始数落李老头家的儿媳妇多不好多不好,当时她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就说现在的年轻人难相处吧,李老头还非得跟他儿子儿媳妇住在一起……”
冷凝抱着一大桶爆米花正好从客厅经过,耳尖的捕捉到这句话里的“处”字,顿时眼眶通红,泪眼巴巴地望着香夫人,“褚?”
香夫人忙得摇头,“你听错了,我没有说‘处’,不是,不是,唉……”
她干脆还是闭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