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那一位置,到底是当初自己的执着,才会换得如今这样的结局。
明黄的袍子像空中起舞的蝶飞,刚还在紫金宝座上落座的身影,霎时间便浩然无存,步伐声渐离,朝中大臣无不惶恐,“皇上,皇上……”
直到秦淮的身影全部淹没在屏障后,那一声声的急切的“皇上”才得以化成朝中的大臣们的相互慰问之声。
“丞相,你说这皇上,哎。”
“到底还是为了美色,你说这皇上要是在这样下去,这……”
“……”
数不尽的言语直冲着楚建章而来,自己好歹是一国丞相,拿捏主意,替君分担本就是己身之所为,如今,事态丛生,再也不容许他置之不理。
楚建章微颤着眉宇,“众大臣的提议,我会悉数听谏,云国这时候正是需要各大臣的表谏之心!”
双手成作揖状,面上露出无疑的笑容,“还望各大臣一同抵抗外力才是,皇上那边,我定会倾尽全力。”
“丞相严重,身为云国的臣子,本就为国思危,皇上也是受之蛊惑,假以规劝,想必皇上还是会为大全考虑。”
“那就有劳丞相了。”
各大臣脸上都带有不甘的色彩,微微摇头叹气,而后三两成群,嘴里絮絮叨叨,朝着宣政殿外走去。
“哎。”楚建章悠悠吐出一口气,没想到皇上如此这般,虽说熙嫔小产已经传遍整个云国,也不知作何,折子却在这时候被皇上看到,若不是用情之深,皇上怎么会如此。
宣政殿一时之间只剩下楚建章一个人,袅袅而起的烟雾,似是把一切全部钝化为檀檀而起的轻渺,在这一殿内显得如此的诡异。
施施然,自己身为云国的丞相,居安思危,分担政事,理应就是自己分内之事,只是如今这般,他倒是毫无办法。
“丞相,别来无恙。”有声音闯入楚建章的耳里,刚迈出宣政殿,外面的石砖经过一夜雨的洗礼,还没有完全褪去那潮湿的印记,楚建章出了殿门,因着脑海里的思绪,身子顿顿然的停住在石阶上,凉风习习,吹的人心生寒意。
楚建章微微回头,那一记声响拉回了自己的心绪,只见林辞素衣佛手的站立在自己几丈远的地方。
“大学士。”楚建章微微作揖,林辞与自己,不分一二,都是同辈之人,更何况,林辞才高八斗,做过先帝的老师,如今,也是皇上的老师,身份地位自是不可比拟的。
林辞踏着步子,一步步的朝着楚建章走来,话语飘渺,“如今云国,自是不比从前,秦淮有错,还望丞相加担待。”
“大学士说笑,这本就是当臣的责任,定会辅佐好皇上。”楚建章微微然,如今这会儿,也应该下了早堂,这云国的早堂着实与之别国不同,如今大学士站在这里,意味在明显不过。
朝中暗流涌动,林辞身为皇上的老师,哪有老师看着自己的学生一步步沉陷的。当然,最为主要的原因,恐怕是替皇上稳住臣心!
楚建章在心里微微叹气,这皇上能让大学士做到如此这般,想必在大学士心里,位置肯定举足轻重。
林辞微微转身,面朝着整个云国的布局,目光所到之处皆是触目的静默颤立的城墙,“楚公子聪颖灵慧,吾着实欣赏,丞相倒是有一个好孩儿。”
林辞没有说错,对于楚明歌,他是怀钦佩的眼光的,如此的努力而不懈怠,如此的稳准而不失眼界,他自是欣赏万分的。
楚建章微微动容,眼里划过色彩,“小儿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大学士多加教导。”
“哈哈哈哈。”林辞爽朗的笑声招致了楚建章的警惕,那一声声,似是在心里反复的弹奏拉紧琴弦,让你享受过一切之后,又让你时刻紧绷,殚精竭虑般的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