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这样啊。”苏月眉微微抚摸着手里的油纸伞,“那你好好看书,我也先走了。”
没在抬头看楚明萧,苏月眉低着头微微道别,没等到楚明萧再有什么话语,便径自转身离开。
每一步,都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本以为那次的酒馆相遇,两人也已经成为了朋友,便会更进一步。没想到楚明萧,还是用着这样的借口把自己推得远远的。
即使自己涉世未深,可依旧听得出楚明萧声线里乃至声音里的决绝,也好,如今的这般身份,在这楚家,到真的是不怎么讨喜的。
也好,科举尚且能够直接为国家效力,一着凤凰腾达。楚明萧的每一步,她都希望踩得实处,那样,自己也会快乐很多不是吗?
雪花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无名的飘落,好在自己站在廊檐下,没有直接接触到翻飞的白雪。
只是也有零碎的顺着那风向吹向廊檐内,大袄下半身已经被雪花侵蚀。
楚明萧站在原地,又是相同的结局,自己又看着那人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心里仿佛有什么落下的声音,只是没再去追究,也不想要再追究,如今,因得准备科举才是道理。
转身,忽略满地的雪花,而后堪堪离去,覆盖了来时的道路,也遮盖了去时的道路。
皇宫。
秦淮微微凝神,看了看桌上折子,而后堪堪放下,一只手单撑着额头,似做痛苦般的微扶着身躯。
“皇上头又痛了?”李兆雪自殿下推门而入,便看到秦淮此番的状态,这两年虽然自己对秦淮避而不见,可到底兰儿还是会讲秦淮的事给自己听。
“今日早朝,众大臣被皇上驳回了奏章,听说事态严重,可皇上置若罔闻。太医不断的出入养心殿,说皇上患上了头疼之急,娘娘,你说你怎么这般的铁石心肠啊。”
那时候,兰儿有意无意就跟自己透露秦淮的动向,虽说自己没有多说。每当兰儿说的时候,都是闭眼已表示答复。
可到底,兰儿似做有意般,每天就当成了茶后饭点,逮到时间就会讲给自己听。
“老毛病了,倒是你,这么冷的天还这样跑一趟。”秦淮缓缓抬起头,便看到李兆雪放下手里的托盘,随后将白瓷玉碗取到秦淮的跟前。
自己又绕到秦淮身后,两只手在秦淮的太阳穴部位按摩起来,“怎么,皇上不欢迎臣妾?”
“我巴不得你能天天待在我身边。”秦淮伸出一只手,而后堪堪握住李兆雪的柔荑,眼神做疼惜状态。
“那皇上定要听太医的话,好好用药膳才对,臣妾熬了些粥,手法拙劣,还望皇上不要见笑。”
李兆雪将头颅压低,随后下颌低至秦凌的肩膀处,一副宠爱的模样。
“三皇子此刻应该到了边关,出征在外,皇上可得派人照顾好三皇子才是。”
虽然只见过秦凌渊一面,可到底,那眉眼像及了秦淮,应该也不是样子心思的孩子。
秦淮堪堪端起眼前的白瓷玉碗,手中不断的搅和着那粥,“已有人飞鸽传书,说一切安排妥当,他这次,是入军营历练,与皇宫自是多有不同,在外磨练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
将粥送至口中,秦淮堪堪抓着李兆雪的柔荑,“雪儿,你会不会恨我?”
无厘头得,秦淮却突然说出这句话。有雪花的飒飒声,还有炭火燃烧依旧大声响。
“皇上说过,最想过市民民巷里的生活,雪儿只希望能够陪伴在皇上左右,待的太子继承皇位,我们就一起隐居可好?”
李兆雪微微闭上眸子,似是在想象着以后的那般田园式的生活,一副幸福的姿态。
“好,我答应你,等到朝政真正稳定的那一天,我就带你离开。”
这一次的秦淮带着皇者应有的模样,字字郑重,字字皆是许下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