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换个说法?我不喜欢当蛔虫。」苍抬眼看他。
他一笑,凑过去,印上一个有着宁静之意的吻。
「…会传染的…」唇与唇分开时,苍眨动睫毛,低声说。
「那就换你照顾我。」他说着,再次吻上。
如同上次那样,苍一直到当晚有古琴课那天才回去。
下车前,苍说:「明天陪我去看展览。」
「展览?」
「有个道派文物特展,我想去看看。」
袭灭天来想起苍有张专辑就叫「太极」,显然对道家思想有兴趣。
「几点?」
「你睡醒了就打电话给我。」
袭灭天来拉住苍。
「快好的时候最容易传染。」苍看着他说。
「我不管,传染就传染。」
「会被拍到的。」
「让他们拍吧!」
袭灭天来倾过身去亲了苍一下。
如果从车子正前方透过挡风玻璃远距离拍照的话,确实可以拍得一清二楚。
以袭灭天来的个性,他要是执意做一件事,才不管全天下的人怎麽想。
无论如何,袭灭天来终究是没有被苍传染。
世界上有些事是很不公平的,虽然长年以来,袭灭天来都过着不健康的生活方式,但可能天生体质好吧!所以几乎从来没有生过病。更别说他从来不上健身房,却有一副男模特儿也嫉妒的好身材。
第二天早上,袭灭天来一醒过来,连眼睛都还没睁开,就彷佛被设定好了似的,抓起chuáng头几上的无线电话打电话给苍。
听到电话铃响的声音,才突然觉得自己为何要这麽听话啊?真是…
「你起来了?」
「还没,才刚醒。」
电话那头,苍轻声笑了起来:「叫你睡醒就打给我,还真是完全比照办理。」
「我前辈子铁定欠你不少。」袭灭天来拨开自己的头发,闭着眼睛说。
「有可能。」苍又笑。
「最好是。一个半小时後见。」
袭灭天来切断电话,伸手在紊乱的chuáng上乱捞,摸到一件衣服,拉过来一看,那是之前苍穿来睡觉的上衣,身体里骤然一热。
他找到自己的衣服套上,进浴室梳洗。
差不多一小时二十分之後,袭灭天来来到苍家。
苍来开门。
「你弟他们呢?」
「小翠送他们上学去了。他说要顺便买菜,还没回来。走吧!」
「等等。」袭灭天来把苍推回门里,随手把门关上。
袭灭天来拉起苍的手往楼上走。
「袭灭天来…」
袭灭天来来到苍房间门口,伸手压下门把,门没锁。
他把苍拉进去,关上门,下锁。
苍刚想说什麽,火热的吻已经堵住他的嘴。
「…可以吗?」袭灭天来在爱人耳边低声问。
「嗯…」
袭灭天来把苍还有自己才穿好在身上没多久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扔在地上,一面把人按到chuáng上。
「我看…你前辈子大概也欠我不少…我要讨回来…」袭灭天来轻声说。
※
翠山行回来时,刚好看到袭灭天来正要把车开走,苍坐在驾驶座旁边。
「你们怎麽这麽晚?我还以为你们早就出发了。」
「……」
袭灭天来突然想到,问:「huáng泉回来了吗?有没有什麽是要人帮忙的?」
翠山行一脸「你转性了」那种表情,说:「快了,没什麽事啦!他说要安排让他爸妈过年出国玩。」
苍开口说:「他一个人,过年请他来我们家好了。」
翠山行说:「嗯,我也是这麽想的。袭灭天来,如果没什麽计划的话,你也一起来吧!」
「…再说吧!」
袭灭天来把车开离之後,苍说:「再说?」
袭灭天来看向苍,问:「你要我去?」
「嗯。」
「我可以说不吗?」
「不行。」
「那你拿麻绳来把我绑去好了。」
「也可以试试看。」
袭灭天来忍不住一笑,然後觉悟到,今年他可能要过有史以来最热闹的年了。
※
不是什麽很热门的展览,加上不是假日,参观的人很少。
展出的东西多半是些书册、卷轴、字画,也有些道服、拂尘等等。
「道士到底拿拂尘作啥?掸灰尘吗?哪来那麽多灰尘好掸。」袭灭天来说:「这把,跟你的头发颜色好像。」
展示橱里的其中一把镶着暗色珠宝、看起来华贵又不失典雅的拂尘确实跟苍的发色十分接近。
「如果你把头发留长,剪下来就可以做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