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璟接下她的话,笑着敷衍道,“是啊是啊,我是有病,你可你别跟着我了,以免让我传染了!”
“休想!”蕊蕊瞪着他,皱着鼻子冷哼了一声,笑着威胁道,“除非你想让我回去告诉女帝!”
淳璟扁了扁嘴巴,摸了摸鼻子,道,“你别总拿这个威胁我!可爱的女孩子可不会总威胁人!”说着,淳璟脚步一转,拐进了仙味居。
老板娘坐在摇椅上,半眯着眼睛打盹儿,一手捻着烟杆儿,一手撑着头,听着柜台里尼可数钱的声音,像是听着极美妙的乐音。
淳璟拉开凳子坐下,朝尼可招了招手,“小二,点菜。”
“打烊了。”尼可站在柜台后,头也不抬道。
老板娘眼都没挣,抓起手边的杯子丢了过去,“有钱不赚,老娘养你gān什么!”
杯子敲在尼可头上,往下摔去,尼可忙伸出双手捧住,小心地放在桌上,抿了抿嘴唇,从柜台后走出去,将菜单拍在桌上,抱着肩膀,颐指气使道,“这个时间已经熄火了,所以每道菜是原来的三倍价钱。”
蕊蕊拿起菜单,忽地瞪大了眼睛,叫道,“这么贵,这会儿还要三倍,你怎么不去抢啊!”
尼可gān巴巴笑了笑,转身就走,爱理不理道,“爱吃不吃!”
淳璟从蕊蕊那儿抽去菜单,直接道,“就做几道你们这儿的特色菜。”
蕊蕊拉住淳璟的胳膊,颇为严肃地摇头道,“你不行!你只能喝清粥!”
淳璟看着她,努力扯出一抹笑,最后咬牙切齿地点了点头,“好,都听你的。”他长吐了一口浊气,站起来,“我去方便一下。”
当夜,淳璟出了门,便再没有回来。
蕊蕊站在冷寂的长街,望着远处最后一盏灯熄灭,眼泪第一次盈满眼眶。
星坠长天,夜朦胧,风过窄巷,声呜咽。
云靴锦履的回声响起,一盏昏灯于长街尽头幽幽飘来。
脚步声停下来,灯光照亮了蕊蕊面前的一隅黑暗。
蕊蕊抬起头,泪眼朦胧,楚楚惹人怜。
眼前的人面目模糊,像是有雾萦绕在他脸上,他说,“提着这盏灯,它会带你找到他。”
离开仙味居,淳璟以最快的速度赶去锦陌那处最为隐秘的院落。
他一睡五日,五日已足以让这个世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院外的结界已经破碎,荒草丛生,遮掩柴扉,破烂的纸灯笼呜呜地灌着风,竟像是荒废了百年的模样。
风中,门扉之上有一素绸飘摇,随时都会被撤掉,偏偏还挂在那儿,似等着人去摘。
淳璟紧拧着眉头,穿过齐腰的荒草,走到那门前,拽下那素绸。他心口猛地一紧,瞳孔收缩,将素绸钉在门上的是一根针,羽叶飞针。
“怎么可能!”淳璟喃喃地连着说了两遍,推开门闯了进去,院子里漆黑一片,遍及荒草,屋舍也被粗藤缠绕包裹,宛若妖魔的dòng府。
淳璟转身往外走,他走得很快,已是气喘吁吁,就好像后面有人在追,等上了小路,他的脚步却越发沉重,最终慢慢停了下来。
他低头站着,一动不动,风撕扯着他的长袍发出猎猎响声。
前番他中了雨箩的毒,如今余毒未清,灵力也只恢复了三成不到,就是个寻常修炼的人也能将他打倒在地,他若是此时去找雨箩,无异于送死。
如此想着,他又觉得自己仅凭一枚羽叶飞针就断定雨箩没有死,实在有些太不负责,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将剑刺进了她的身体,看着她咽了气的!那如果不是雨箩……又是谁利用她绑走了锦陌?
“这人到底跟多少人结了怨啊!”淳璟仰头望着天空,慢慢闭上眼睛,颇为无奈地喃喃道。如今跟雨箩关系最近的就是那个千杭之了,也只有他才能拿到雨箩的羽叶飞针。
淳璟挑了挑眉,从怀里摸出那块乌木牌,盯着看了一会儿,怀疑道,“希望你真的管用!”
迎面一抹昏huáng的光慢慢靠近。
淳璟蹙眉掩住鼻子,瞳孔猛地放大。
蕊蕊站在不远处,咬牙瞪着他,一句话也不说,作无声的控诉。一张小脸儿已涨得通红,噘起的小嘴儿已能挂一只油瓶。
她泪水未gān,睫毛也还是湿漉漉的,她抿着嘴唇吸了吸鼻子,拎着灯笼快走两步,站在与淳璟一步之遥的位置,伸手抓住他的衣襟,扯着往前走,气急败坏地叫道,“跟我回青丘!”
“蕊蕊……”蕊蕊握住她扯自己衣襟的手,自知理亏,只好赔笑道,“现在不行,我有个朋友出了点儿麻烦,我得去救他。”
“少扯谎!狐族什么时候跟láng族是朋友了!你就会骗我。我该考虑一下,要不要给你脖子上栓根绳子!”蕊蕊不理他,只管往前走。
淳璟拉住蕊蕊的手,掰过她的身子,语重心长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之所以不带着你,也是怕你遇到危险!这些天你为我解毒,也知道毒性的霸道!”
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