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容上沾着柱间的血,淌着自己的汗,有点花了。连呼吸都凌乱,想来很不好受。柱间心底情cháo难以名状,只能问,“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我想让各国统合,互通有无,不再为了彼此掠夺而战争。”斑说,“以合适的制度分配财富、管理人们,让一个最英明的领袖带领大众。”
“这样和平能更为持久,或许有一天,就不再需要暗部这样的组织,不必让年轻人潜伏在黑暗中,变成杀戮的工具了。”
柱间一时心旌摇曳,没有说话。
斑用手背擦了一圈脸,站起来,“你的身体是因为查克拉聚合才会这样的。最近不要动武,不要再吃药乱来,过几个月就好了。”
他在四周布下一个小型幻术结界,拾起镰刀,走掉了。
柱间只能如从前无数次一样,望着他的背影。
斑抓齐了七只尾shòu,为了装它们,把外道魔像通灵出来,统统塞进去,就这样回到了砂隐村。
他与柱间在雷之国的一战打得惊天动地,消息早已传遍四海,烈斗自然有所耳闻,但他人情练达,就连开口发问,也不质询理由,只问后果,“放过初代目火影,没问题吗?”
当时斑刚刚吃过一顿饱足的洗尘宴,托着一杯茶喝,闻言转了转杯子,“可能有点问题。”他说,“不过我会尽快的。”
相处这段时日,烈斗已知他性情有意外的坦dàng之处,没有把握的事,就说没有把握,因而问,“难道连轮回眼也无法压制他?”
斑把他之前清洗过,现在还微微湿润的鬓发撩到耳后,露出的侧脸上显出一点无奈的神情,“他得到了新的力量,是个意外。”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三个月吧。”
烈斗了然道,“足够了。”
于是他紧锣密鼓,完成战前准备的操持,在千手柱间还在病chuáng上时,点燃了战争的烽火。
这场战争引发的结果有很多,有不尽人意的缺憾,亦有不负劳苦的成果。然而在战争初起之时,风影烈斗是做好了所有最坏的打算去揭幕这一切的。
他告别了家人们,他的幼子还只有四岁。他与选定的后继者,弟子沙门,谈尽了砂隐村的前程。他亲自拟定了自己的罪状书,将它送jiāo到大名那里,以备一朝失败风之国可以弃车保帅。他最后一次在砂隐村那些方底圆顶的民居之间散步,居民已经稀少,因只要还有一点力量的人们都在备战的缘故,但他穿行在沙石道上,依然收到了行礼与欢呼。
烈斗走到一处高地,久久地凝视着他的砂隐村。
他既然胆敢孤注一掷,就不畏惧于一无所有。
只是这贫瘠而桀骜的故里,是他纵然百死也放不下的东西。
他不意想起宇智波斑,身死之后仍要从huáng泉爬回来的男人。所有讲究忠义的人都会不齿他对木叶数度的叛离,但这一刻,烈斗觉得自己或许可以窥见一叶斑对木叶的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