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在秀恩爱
时光就这样静静的流逝而过,在沉寂了良久后,忽而的向寄北又是开口道:“默儿,你为天下苍生都有一口盐巴食是好的,为父更是打心眼儿里支持你的想法跟做法。”
向寄北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眼中含了几分酸涩与凄楚,甚至于几分无奈,我如果要是不支持你开凿盐井,那当初自不必是在你只有龆髫之年便就带你来到宁厂沧澜谷,来观看盐工们开凿盐井的过程,又见了那些堆积如山的雪花盐巴。
向寄北眼望着茅草屋乌金色的棚顶,回忆的念头如潮似浪一阵阵向他袭来,怎么也挥之不去,那个时候默儿才只有七岁,正是天真童稚之时,向寄北当年也不过三十二岁,正值壮年。
向寄北那个时候当然并不知道自己这一世竟是不能有男丁来继承功德锦帛了,更是没有想过在自己这一代竟是要通过招婿这一下策,才能将这一块一代代传承下来的功德锦帛继承传承下去。
可是自己这一辈没有男丁,不得不将功德锦帛继承权给了招来的女婿,向寄北又想到了那一次比试,虽然是默儿的成绩最好,可却是自己甘愿放弃原本最为优异的成绩,这才将招婿的机会给了芸儿。
可是说多了除了徒增伤感之外还有什么意义呢?!从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如同飘荡氤氲于眼前的、雾霭、流岚、虹霓,即使曾经再美,终也抵不过烟消云散的结局!
他向寄北看重的是结果,既然招婿的是大姐儿,又是长女,而且已经在四年前就继承了功德锦帛,那么自然芸儿就是她们那一代的一家之主,在自己百年以后就跟曾经的自己一样,跟女婿携手统领好向府。
向寄北由于思虑过重,不由得又是一阵急咳,身子抖成一团,犹如一个身形佝偻的干虾,躺在床榻上看起来愈加可怜见的。
向茹默看得心里不由得一阵难过,示意木研奉上水来,木研会意,奉上了温温的纯水,为向寄北润了润喉咙。
向寄北坚持喝下去大半盏的纯水,胸口跟喉头才没有那般干涩难忍的感觉了,缓解了过来,略显无神的双眸半睐着幽幽续道:“所以默儿,记住了,你再怎么开凿盐井,熬煮盐卤,哪怕是搭建卤井跟盐田,风头也不可盖过你的大姐。”
向寄北切切道:“那样是有违天道的啊!”眼眸中渐渐有了几分亮度,有死灰复燃的诡异亮度:“那也是我向府传了十八代功德锦帛也不曾有过的现象,那叫喧宾夺主!”
向茹默静静听了,半晌终是露出一个和婉笑意来,只是这一份笑意却是着实的让人心酸,由于吃了颗青涩的梅子,那种酸涩是从口中一直蔓延到心底最深处的:“父亲,大姐的名声默儿绝对不去争抢半分,她永远是她的功德锦帛传人!”
向茹默满面苦涩笑意:“可是若同父亲所想的那样,为了大姐儿的名声,那么默儿就要无动于衷,陪着大姐儿一起什么都不用做,甚至于是躲起来,就是连盐井也不要开凿了,连盐巴也不要熬煮了吗?!”
虽然向茹默所说的话句句属实,可往往越是实话就越是让人听不得耳,向寄北听得愤愤然不已,脸上被憋涨得通红:“放肆!竟然说出如此忤逆的话来!芸儿可是你的大姐儿!你怎可以如此诋毁她?!”
向寄北几乎都没有思考,直接说出了心头话:“别以为你凿出了几口盐井,别以为你救过父亲两次脱离慎刑司就了不起!”
“大不了你在给你老子我送到慎刑司去受苦!”向寄北本是一个行走在各个盐场间的顶天立地的男儿,可被这病情所折磨的,眼下里是一步也动弹不得,只能这样躺在病榻上,任痛苦的思绪将自己死死纠缠住:“我向寄北这一辈没有男丁,所以我认了!”
说完这话向寄北将头一偏,不在看他们,只是粗重喘着气,间杂了几声呼噜噜的痰瘀滞堵之声。
向寄北的声音虽说不大,却字字句句都扎在了向茹默的心头,心里面在滴血:“父亲,若是女儿连盐井都不凿了,那女儿宁愿离开向府。”
一字一顿的清晰无比道:“从此跟向府断绝一切关系!”眉心宁蹙成一座绵延的小山:“否则,无论发生了什么,女儿开凿盐井的决心是与生命同在的,不然女儿会觉得自己枉为投胎一次做了盐巴大家向府的女儿了!”
向茹默一张唇紧紧抿着,一双清眸中目光坚定无匹:“所以女儿只要活一日,便就要开凿盐井一日!”
向寄北双目紧闭,片刻后发出一阵无奈已极的笑来:“上天当真是眷顾我向寄北啊,一世无子,三个女儿又不分长幼!!!”
就连木研也着实是忍不住了:“大老爷,不是您想的那个样子的,小姐她开凿盐井造福的是向府,造福的是巴郡乃至天下苍生百姓。”
木研痛心疾首的:“大老爷您想想,我们向府是靠盐巴立世,若果说我们只顾着功德锦帛传人这个名头,连盐井也没有人好生开凿了,那么向府是很快就要落败的!”
苑娇的眼中亦是饱含了晶莹珠泪:“大姑父,听了这么久,就连苑娇都听得明白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