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令人害怕:“竹里!怀法!你够了!”
她双目微觑,满面的威严:“我老太婆还没死呢!向府祖宗一代代传下来的功德锦帛还在我们府上呢!”
向府历经了这么多代了,功德锦帛一直都是向府的最高象征,一提到这个,向竹里、向怀法他们打心底里有了几分怯意。
白子烟逐个打量着他们几个,一字一顿的:“寄北尸骨未寒,你们就来逼迫我的媳妇。”
她心中怒不可遏:“你们这么做是有伤阴骘!有伤阴骘的!”
向竹里早已失去了理智,吼道:“便是伤了阴骘我们也认了!整个府上连一个男丁都没有了,还有什么比这更伤阴骘的事情吗?!”
他几欲发狂,对着苑清秋怒吼:“你这个下作的贱女人,怎么还不去死!怎么还不去死!”
一群人都怔怔的看着苑清秋,看他在向竹里强势的倾轧下,会做出什么反应来。
就只见苑清秋倏然起身,满是含着的是视死如归的笑意,在唇角勾勒出一朵新绽的芙蓉花来:“好的,清秋愿意随了夫君而去!”
旋即她款步走向向寄北的棺椁前,那优婉的步调跟娴雅的笑容,哪里像是走去了棺椁,走向了死亡之路。
看着她面上的那一份神采,明明就是去了通往鲜花着锦的锦绣大道。
顷刻间,她便是取了棺椁下面的那一把银剪刀,银剪刀在眼光下泛着雪亮的光泽,诱人下手去割裂肌肤。
苑清秋满面含笑的举起剪刀来,抬手就要朝着露出的一段莲藕般雪臂刺下去。
向茹默一把将剪刀夺了下来,小银剪刀应声落地。
锋利的小银剪刀倏然间在她雪白清透的手背上划出一道血痕来。
向茹默紧紧抱住苑清秋:“母亲,您怎么可以撇下默儿,父亲都走了,难道连您也不要默儿了!”
向竹里已经癫狂,他见苑清秋没有死成,咆哮得如同一只受了伤的老兽:“向茹默,你也不是个好东西,就是你跟苑清秋两个人克死了向寄北,你们两个就要给我贤侄偿命来!”
赵佶抬起手臂,对了向竹里的胳膊只轻轻一碰,向竹里脚下一个趔趄,便被带出了很远,他怔怔看着赵佶:“我向府的事情不允许外人插手!”
赵佶淡淡一笑:“那我偏要插手呢!”
向竹里看着赵佶来者不善,纠结了半晌,终是不敢再做出声音来,只呼呼喘着气,站在当场。
忽而的,茅草屋门边有人影匆匆而过,原来却是成扬,他神色极为忧虑,进得茅草屋内,见到赵佶,附耳说了几句话。
赵佶听后,面色更为凝重,原是佶郡王的父亲鲁南亲王赵铭邺忽染重疾,就要薨了。
赵佶向茹默问清原委后,极力的要赵佶先赶回朝廷,赵佶跟成扬离开,跟向茹默留下句话,事情过后便转回来。
赵佶走后,苑清秋跟向茹默抱在一起,两个人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扑簌簌流下了,苑清秋这一刻才反应了过来,刚刚自己当真是要跟死神擦肩了!
一时间,就连白子烟也怔了,她痛心疾首:“清秋啊!我的媳妇你怎可做下这样的傻事啊!”
向茹默将苑清秋搀扶到了梳背椅上坐好,木研奉上纯水来,用棉团一点点洇着苑清秋干裂的嘴唇。
苑清秋痴痴苦笑出声:“都是我不好,这么多年竟是都没有给向府添上哪怕一个男丁来!我有罪啊!”
白子烟亦是含了清泪,她轻柔的声音响彻在安静下来的茅草屋:“清秋啊,说句最为公道掏心窝的话,没有男丁不是你的错,是向府该当在男丁上绝户了!”
一句话说下来,听闻的人俱是心头一颤,可也是那么回事啊,向府一直男丁兴旺,只是到了向寄北父亲的那一辈便衰败了下来,而向竹里唯一的儿子又死于非命,现下里唯一的一脉,向寄北又撒手人寰。
原来大家多少还都在心里指望着向寄北虽说年纪渐渐大了,可男人嘛,不同于女人的是他饶是五十几岁,也仍可以有生育能力。
可向府上唯一的这一点指望,从昨天晚上就已经破灭了。
白子烟缓缓的又道:“可那也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男丁女娃是有区别,可我们的默儿不是将盐场打理得极好嘛!默儿不是男儿身,做的事情却比男儿还要好上很多倍!”
毕竟亲生儿子刚刚身死,白子烟掩着心疼巨大的悲恸,笑容优雅道:“所以我说,我们向府从此以后也不用非男丁继承这个什么功德锦帛了,女儿家也是一样的!”
她之前说什么也都还好,可她这话甫一出口,向怀法他们三兄弟可是不肯了,他们言之凿凿的:“那可是绝对不成了!”
向怀法淡淡笑起来,却是满含阴鸷,让人不寒而栗:“谁说向府从今便没有男丁了?!”
他凝神看着向老夫人:“大嫂,你可是听清楚了,你们这一脉的男丁都死绝了!”他说得极是轻松,就好似死的不是他的堂侄一般:“可我们这一脉的男丁可多得是呢!”
向怀章跟向怀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