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临到死，你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直到看着华程沅的胸口喷出大量的血，才堪堪回神。
现场顿时炸开了锅，有瞪大眼睛还未反应过来的，有被吓到尖叫出声的，也有人颤抖着手拿出手机报了警。
舒南意愣愣的看着华程沅滑坐在地上，靠在椅子上，从胸腔里涌出来的血已经将他的衣服染成了血红。
“程沅！”
装成记者的程霄霄冲上台，因为太着急，被台阶绊倒在地。
顾不上起身，直接爬到了华程沅面前，将他抱在怀里。
手忙脚乱的伸手捂住他胸腔的伤口，试图替他止血。
“程沅，你别怕，我马上送你去医院！没事的，你不会有事的！”她的声音抖得像筛子，眼泪抑制不住的滚滚而下。
抬起头，冲着围上来的人歇斯底里的吼道：“打120啊！快点！”
“姐，姐——”华程沅挣扎着去拉她的手，呼吸渐弱。
“我在，我在。”程霄霄赶紧抓住他，用力攥紧，“阿沅，你别害怕，姐姐在呢，你会没事的！”
华程沅瞪大眼睛，张大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费力的抬头，去看舒南意：“南，南南——”
舒南意恍然回神，蹲下身。
看着他吃力举起来的右手，迟疑了一下，还是握了上去。
见状，华程沅弯起嘴角笑了：“我还以为——以为这辈子都——都牵不到你的手了。”
舒南意的眼神里一片复杂。
这段时间，她猜测华程沅和程霄霄就是幕后谋划这一切的人，当然是恨他的。
可是她想的是将他们送进监狱，接受法律的制裁。
却从未想过，会看见他这样倒在眼前，看着他的生命一点点流逝。
“南——南南，对不起——”华程沅握紧她的手，嗓音断断续续，“我是——我是爱——爱你的，我是真的想要——想要和你过一辈子的！如果有——有下辈子，我希望我不会是——是程津的儿子，不需要——需要为了报仇，而——而伤——伤害你。”
舒南意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突然想起，几年前的那个午后，站在阳光下的白衣少年，看着她笑得真诚明亮。
“阿沅，你不要说话了，医生马上就来了。”程霄霄哭出声来，双手用力按住他的胸口，却只能看着更多的血从指缝间流出来。
“不要流了！不要再流了！”她泪如雨下，嗓音里满是绝望。
“姐，我——我好累啊。”华程沅疲惫的闭了闭眼睛，“我——我想睡——睡会儿。”
“别睡！阿沅你不能睡！”程霄霄疯狂的摇头，“阿沅，对不起，姐姐错了！乖，别睡觉！只要你不睡着，姐答应你，再不逼着你做任何事情了！我们不报仇了，我们回家简简单单过日子好不好？你不是喜欢舒南意吗？姐姐同意你们在一起，姐姐帮你将她追回来好不好？”
“好——好——”华程沅扬起嘴角。
转眸，贪婪的看着舒南意，像是要将她的长相刻进灵魂里，这样下辈子见到她后还能认出来。
急促的呼吸渐趋微弱，他直直的望着空气中的某处，喃喃自语：“爸，妈，你们——”
嗓音戛然而止。
牵着舒南意的手忽然卸了力，垂到了地上。
程霄霄怔怔的看着他闭上的眼睛，全身剧烈的抖起来。
“不要！”她嘶吼出声，眼泪狂涌而出，“阿沅！阿沅！！！”
被匆忙赶过来的保安扑倒在地的舒姜玥定定的看着这一幕，脸上忽的浮上了痴痴的笑：
“原来在你的眼里，从来都没有我的存在！我陪了你这么久，一心一意的爱着你，还为了你流过一个孩子。可是临到死，你甚至没有再看过我一眼！”
笑声越来越大，笑容越来越疯狂。
她被保安死死的压在地板上，满是鲜血的手在地上按出两个血手印。
她费力的抬着头，看向华程沅，眼底浮上痴狂迷醉：“程沅哥哥，我骗了这么多人，可是从未骗过你！你为什么要这样残忍的对我！既然你不爱我，那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舒姜玥瞪大眼睛，眼泪不受控制的滚落，如同坏掉的水龙头，泪水冲刷着地板上的血手印。
她又哭又笑，眼神极近疯狂：“程沅哥哥，你别怪我，这都是你逼我的！你想要董事长的位置，我可以给你；你不爱我，我也可以放你走。可是你不该还想着和舒南意再续前缘！你可以和任何一个人在一起，除了舒南意，除了她！！！
可是你为了和她在一起，竟然想要除掉我！你说那些药可以调养身体，吃完了可以给你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宝宝，我相信了！就算是忘记吃饭，也不会忘了吃药！结果呢，那些是将我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毒药！你将我关进精神病院，让人天天折磨我！我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