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闻言,停下扭动的身子,叹了口气,芸娘虽没有学医,但从小跟着父亲耳目熏染,自然知道生产是没有羊水的危险性。
陆非和林母双手不停的给芸娘捏手捏脚,揉身子。
芸娘本身到孕后期,开始四肢水肿,腰酸背痛,平日多躺一会儿就难受的很。
何况如今已经连续一个时辰躺着一动不动,本就腰酸的厉害,现在下身还垫着个枕头,整个肚子的重量全靠腰部承受,更是酸痛的厉害。
阵痛过后,芸娘又迷迷糊糊睡过去,一会又疼醒,如此反复,直到月上中天,疼痛密集起来。
林母又传了饭食进来,芸娘忍着疼痛,吃了几口,“哇”的一声将吃下的饭食吐了出来。
涑口过后,芸娘推开陆非手里的碗,忍痛道“不吃了,实在吃不下了,相公,你先出去吧,我应该要生了。”
林母见女儿痛感越来越强,知道应该差不多了,也跟着道“对,女婿你先到外面吃点东西,看着点外面,里面有我呢。”
陆非也知道现在自己是不出去不行了,俯身轻吻妻子汉湿的脸颊,在芸娘耳边轻声道“为夫就在外面等着你,娘子,你一定要好好的,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芸娘轻轻点头,嘴角扯出一抹笑“嗯,你去吧,一会儿宝宝就出来了。”
陆非起身,摸摸妻子的脸,转身大步出了房门。
刚刚一出门,陆非挺直的背脊弯了下来,对林父道“岳父,芸娘会没事的,对不对?”
“没事,芸娘身体一向不错,自然会没事的。”林父喃喃道。
林父从中午到晚上一直守在门外,随然芸娘脉象不错,但毕竟是自己放在心上的亲闺女,也是心急如焚。
陆非出去之后,稳婆和两个婆子都围上来,稳婆伸手检查,道“产道才来了三指,还要继续等。”
芸娘难受的哼哼,其实疼痛还能忍受,最主要是防止羊水流干,倒卧着不能动弹,全身实在难受的紧。
两个婆子擦干净手,帮芸娘揉捏身子,让她能舒服一点。
两个时辰过去,疼痛越来越密集,芸娘不由自主的呻吟出声,宫口却还是没有完全打开。
婆子推开门出去找到林父,陆非也跟了上来,问道“里面怎么样了?”
婆子赶紧道“夫人难受的紧,宫口才开五指,亲家老爷,您想想办法吧。”
“我再开一服催产药。”林父说着赶紧进药房,斟酌着开好方子,快速捡好药,交给守在旁边的林良“加三碗水煎成一碗。”
林良接过药,小跑进了厨房熬药。
陆非扒着窗户,伸着脑袋想往里看,却什么也看不见。
煎好药林父亲自送进去,林母给芸娘喂药,林父伸手把脉,片刻后道“快了,快了,你们准备好了。一定要保持清洁。”
说着起身出了门,陆非赶紧过来问道“岳父,芸娘怎么样了?”
“芸娘没事,这服药喝下去应该就快了。”林父道。
陆非抬起袖子擦擦脸上的汗,“这都大半天了。她躺着不能动,难受的厉害。”
“妇人生产,本就是在鬼门关打转,芸娘孕后期又遭罪,这都算好的了。”林父哼哼两声,没好气道。
“都是我的错,生完这胎再也不生了。”陆非脱口道。
芸娘这胎陆非全程参与,看着妻子从孕期几乎夜不成眠,连翻身都困难,生产更是,他不想因为孩子失去心爱的妻子。
服过催产药后,疼痛更为剧烈,芸娘忍着不出声,积蓄力气。
陆非站在窗前,听着里面的闷哼声,心里阵阵钝痛,度日如年。
一个时辰后,稳婆喜道“开了,开了,夫人,可以使劲了。上热水。”
里面几人动作起来,外面听见动静,一盆盆热水递进去,一盆盆血水端出来,陆非看的直发晕。
眼巴巴望着林父道“岳父……”
林父瞪着他道“冷静,这才开始呢。”
陆非又回到窗前朝里面叫道“娘子,你疼就喊出来,我就在这陪着你,别忍着,千万别忍着……”
林父过去一把捂住这傻女婿的嘴,警告道“你给我闭嘴,别乱喊,扰乱芸娘生产。”
陆非呜呜胡乱点头,林父才放开手。
……
直到天微亮,屋里动静渐渐大起来,芸娘呻吟声也传出来,守在门外的林父陆非等人也是憔悴不已。
秋日明亮的晨光洒到院子里,“啊……”芸娘惨叫一声,陆非一抖,慌乱冲到产房门口。
里面传来稳婆高亢的声音,“生了,生了,是个小少爷!”
众人松了口气,陆非大声叫道“芸娘,娘子,你怎么样了?”
屋内的芸娘已经没力气再回答了,模模糊糊对林母道“我困……”便闭眼昏睡过去。
林母爱怜的给憔悴的女儿擦擦脸上的汗,温声道“睡吧,娘就在这陪着你。”
稳婆带着一个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