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曜川被她堵得说不出话，只好乖乖把面前的白粥加小菜吃下去，胃倒是暖了不少。
陆茸躺在床上，忽然莫名的觉得有些恍惚。
她现在正跟顾曜川待在一起，总觉得哪里有些神奇。
而且似乎哪里有在变化，但是说不上来的感觉。
“顾曜川。”她蓦地喊出他的名字。
顾曜川拿在手里的调羹微微一愣，薄唇抿了抿，像是不可思议得听到了什么。
陆茸这句称呼，他真是久违了。
差点就听习惯什么‘顾先生’‘顾总’这一类虚无缥缈的称呼。
“顾曜川？”陆茸以为他没听清楚，又喊了一遍。
“怎，怎么了？”顾曜川不敢去看她，怕他的眼神太过兴奋，导致她发现自己喊得称呼有什么异样。
“今天还是你睡床吧，我睡沙发就行。”
“不行。”顾曜川这才抬起头看向她，“你是女孩子，就应该睡床上。我一个大糙男人有什么的，只是胃疼而已，没什么的。”
“不行，那个合同既然对你这么重要的话，你晚上要好好休息，明天可能会免不了有酒局的。”陆茸皱眉，走到他面前认真道。
他这种胃，现在喝白粥都看得到他皱眉，明天他们就两个人，没有替他挡酒的人， 要是喝起来很多，他恐怕挡不住。
“没关系。明天早上起来吃颗胃药就没事，床你睡，我没事的——”
“顾曜川，你能不能听话点？怎么脾气这么古怪，自己身体都这样了，而且你是老板我是员工，本来就应该你睡床我睡沙发，你要是再跟我争辩，明天我就不去了。”
陆茸也不知道自己突然哪来的脾气，但就是很生气，非常生气。
他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好，我听你的就是了，夫人。”他狡黠得勾了勾薄唇，笑的有气无力。
陆茸转身不想再搭理他，再一次觉得他苦肉计生效，她还是那种自己往上踩坑的那种人！
但是还没走几步，她整个人就被
顾曜川拉过去，然后直愣愣的摔在他怀里。
……
他竟然还有力气拽她？
“茸茸，把东西还给我。”他靠在她背上，有些没劲。
“什么东西？”陆茸的心跳莫名加快。
“你知道的，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啊。”陆茸继续装傻。
“照片。”
顾曜川也实在没力气跟心思跟她迂回，直接把东西说出了口。
陆茸一愣，像是小心思被戳穿。
“你什么照片啊。”继续充楞！
“你的照片，那东西是我的。”顾曜川固执的向她讨要。
“但是照片上的人是我！”陆茸气鼓鼓得说道，“那照片上的认识我，你这是侵犯了我的肖像权！”
“这上面还有我呢。”
顾曜川说着，看到她口袋里露出隐约照片的一角，像是看到什么重要的东西，伸手就去拿。
陆茸比他更快一步，吧照片从口袋里抽出，举高。
她这才看清楚那张照片的反面已经泛黄，手感也有一些旧了。
大概是他经常翻照片的缘故。
莫名的，心里有些动容，鼻头也有些泛酸。
多久了，多久没有这种感觉，没有这种委屈得感觉了，而这种委屈得感觉也不知道从何而来。
“乖，还给我吧。”顾曜川实在没力气跟她争夺，呼吸都有些紊乱。
“我不要，顾曜川你凭什么把我的照片放在身上，那是我的照片！”她想用气势来掩盖住自己的鼻酸。
“陆茸，那是我的东西，你没有权利拿走。难道你连念想都不给我留么？”
“顾曜川，是你不要我的，别搞得自己好像才是被抛弃的那个！”
三年了，三年了，她终于把藏在心里的委屈发泄出来，这样的话她从来没说过。
就算是当年带走她的顾晋东，她都没说过。
她原本觉得自己可以见到顾曜川的时候完全没感觉，可是在刚刚见到那张照片的视乎完全崩塌了。
原来，她做不到什么都没发生过，做不到待在他身边无所谓。
做不到的。
顾曜川笑了笑，说道，“陆茸，你还是恨我的吧，你
终于说实话了。但是那张照片对我很重要，你还给我。”
三年了，那张照片陪伴他三年，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就喝酒，想她的时候就喝酒，熬不住的时候就喝酒，就这样把原本就脆弱的胃完全给折腾坏了。
可是还是抑制不住自己想她。
他洗了很多照片，但又怕被人发现自己爱的人是陆茸，怕别人找到她对付她，最后就选了一张带在身边。
晚上睡觉的时候放在身边，想她的时候拿出来看看，心情就会好那么一些。
“顾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