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酒壶,为自己斟满酒杯,也为身边的小伙子倒上。举起杯,微笑着开口,“阿凌,我们爷俩第一次坐在一起,来,我敬你一杯——”
“干爹,您是长辈,该我慕容凌敬你才是——”某男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喝干了杯子里的酒。抓住桌子上的酒壶,为龙语声斟酒,“我给干爹敬酒三杯,表达一下做小辈的心意……”
“好——”
敬酒者心诚,喝酒者豪爽。
这三杯酒,龙语声一滴不剩全都灌进了自己的肚子里。放下酒杯,意味深长的指了指兰慧心,“去,也给干妈敬一杯。”说了之后,似乎又感觉到了不妥,“什么干妈,听着真拗口。索性,把干字去掉,跟阿梅一样叫妈吧。这样,听着也舒服些儿……”
某男满含感激应了一声,执起酒壶走向兰慧心。
母子俩相视之际,眼里都掠过一抹激动的笑意。
“妈,阿凌给您倒杯酒,祝福您幸福快乐福寿绵延——”
“这杯酒,我喝了——”
兰慧心端起那酒杯,仰头喝下。
连带那多年的心酸如今的激动和兴奋,都一并灌进了肚子里。
这一餐饭,大家吃得很高兴。
只有龙语声的干女儿韩颖,闷闷不乐地坐在一旁不说话。尤其是兰慧心吩咐她去厨房看看那道炖羊肉好了没有时,心里的不悦更是铺天盖地的卷来。她乖顺地应了一声,满心不快地走向厨房。
“阿珠,那道炖羊肉好了没有?”
“好了——”
被唤作阿珠的厨娘,似乎有些反常。
大热天的,居然戴着一个口罩,看见韩颖走进来,急忙把脸转向里侧。
“阿珠,你怎么大热天戴着口罩?”
“我感冒了,害怕传染给别人,所以才戴着……”
阿珠的解释,韩颖也没放在心上。
她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句,别磨蹭了,夫人还等着让上菜呢,就催着阿珠把那炖得烂烂的羊肉盛在一个白色的细瓷汤盆里。为了保险起见,还特
意拿起勺子尝了一下咸淡,才端着那道菜走向主建筑的宴会厅。
等她来到宴会厅时,龙语声正在跟阿凌频频碰杯。
某女也依偎在兰慧心的身侧,细语话着家常。
她正要把汤盆放上餐桌时,身子不由得痉*挛了一下。手一抖,那盆炖羊肉就摔落在地上。啪嗒一声,瓷盆摔得粉碎,细瓷四溅。汤汁横流之中,羊肉好像搁浅的鱼一般横戈在浅滩中。
“颖颖,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龙语声责备之际,忽然发现了韩颖的脸色不对。
等他上前搀扶住她时,殷红的血已经从她的鼻孔里流出来。她指一指地上的羊肉汤,有气无力的低语,“干爹,这盆羊肉里有毒。快,快让人去厨房捉那个阿珠……”
“该死——”
龙语声的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
他猛拍了一下桌子,下令,“夏东苏,你带人把厨房里的阿珠给抓过来。只要查出是她下的毒,直接毙了她——”顿了一下,再次吩咐,“季明刚,快送韩颖去医院。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抱住她的命……”
“是——”
季明刚应了一声,带着中毒的韩颖离去。
夏东苏带着冷氏六兄弟,直奔厨房而去。
他们出去没多久,就把那个带着口罩的女人捉了回来。
“大哥,这女人正准备爬墙逃走,刚好被我们弟兄几个逮着正着。不过,看她这瘦弱的样子,好像不是厨房里的阿珠……”
“不是阿珠,怎么可能?你们几个,把这女人的口罩摘下来。我倒要看看,她是何方神圣,竟然敢在心园行凶——”
或许是看着抵不过,或许早已经知道自己没了退路。
那戴着口罩的女人,自动摘下了脸上那块布。那口罩下露出的脸庞,让众人都跟着吃了一惊。他们都盯着那凤目女人,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是少爷的助理蓝影小姐?
“蓝小姐,我让你带人到兰苑帮忙做料理,你竟然敢在我们的饭菜里下毒。你说,你
是不是活腻歪了?”
龙语声的咆哮,似乎并没有吓倒蓝影。
她咯咯地笑了几声,反问。
“龙老大,不是你让我在羊肉里下毒,毒害你老婆的儿子吗?如果没有你的指示,我蓝影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做啊?”
慕容凌这小子把她逼到了绝路上,她又怎么能让他们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她蓝影即便是死,也要搅得他们一家人相互仇恨,永世不来往!因为只有骨肉亲情咫尺天涯,才是这个男人的死穴。她没有办法打败顾小曼,那就把他母亲兰慧心从他的生活里剔除好了。
“蓝小姐,你敢污蔑老夫?”
“龙老大,你这是过河拆桥吗?你利用完了我,就想把罪名按在我的身上。你以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