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素言说话间,举手投足都透着大将风范,器宇不凡。张玄明白,她就是任承明的女儿。虽然尚不懂,为何她会和硕王一同出现在此处,但也知道硕王此来的确是支援北境,并非要对付任承明,夺兵权,行谋逆之事。
张玄心知这是任素言给他找了个台阶,也不再僵持,只道:“只要保证有文书和圣上的手谕,调兵并非不可。王爷舟车劳顿,是否要休整调息,后日再启程呢?”
硕王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任素言,冷声道:“不必。”
张玄又道:“一万多兵马,整兵尚也需要时间,最迟也要等到明日晚上。不如王爷在寒舍休息一日,后日再出发。”
高灵站在硕王一侧,低声道:“王爷,您的伤口未愈,旧伤复发,结痂处开始溃烂。还是休息两晚,再出发吧。”
任素言也劝道:“此处距离北境不远。既然整兵需要时间,王爷就休息两日,再出发吧。”
硕王眯起眼睛,道:“你倒不担心大将军的安危了。”
任素言脸色一沉,并未言语,起身。张玄赶紧派人引路,带硕王去早就准备好的房间。
任素言走在最后,趁硕离开正堂的间隙,从怀中掏出一个玉佩,是父亲曾佩戴过的。任素言知道张玄与父亲私交甚好,定是见过这枚玉佩,于是对他说道:“张大人,我名唤任素言,乃是大将军的女儿,如今是硕王妃。硕王遇袭是真,他也的确是皇上派来调兵支援父亲的。还望张大人不要刁难。”
语罢,她便提步跟上他们的步伐。
张玄起先担心费渊出逃是与国都中的夺嫡之争有关,而这位从国都来的硕王图谋不轨,可见任素言这么说,心也放下了大半。
一行人刚走到后院,便见一道白色的身影从房顶滑过,点墙落瓦。高钟以为是刺客,纵身一跃,徒手一抓,生生将那道身影抓落下来。
“哎呦!”清亮的声音响起,地上的那团“白色”微微
拱起,伸出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屁股。
那人抬眸,面容清隽,樱唇粉面,一双远山眉格外灵秀。
她望了一眼身后,顿时蹙起眉头,满脸不悦地爬起身,冲着高钟吼道:“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嘛?知道我是谁嘛?如此放肆,当心本小姐找人把你五花大绑,将你的屁股敲开花!”
高钟见是位姑娘,也有些诧异。
那姑娘双手抱臂,仰起下巴:“你若是现在给本小姐道歉,或许本小姐还能看在你长得好看的份上饶过你一命!”
高钟不会说话,只打着手势,那姑娘不解其意,见他这副样子,以为他又要动手,慌忙退后了两步,双手挡在胸前,道:“你想干嘛?”
“下属惊着姑娘了,还望见谅。”硕王不慌不忙的说。
那姑娘这才偏头在一行人脸上转了一圈,最终又落回高钟脸上,眯起眼,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嬉笑道:“原来是个小哑巴啊!”
高钟虽不会说话,却能听懂人说话。闻言,手上一顿,脸上滑过一丝黯淡。在硕王身边久了,他已经许久没有听到有人说他不过是一个哑巴了。那姑娘,又要伸手戳他,刚伸出手,便为人擒住,逆着骨头向后折去,折的她嗷嗷直叫。
“哎呀,你干嘛!快放手,本小姐的胳膊要被你折断了!”
高灵不紧不慢的又加了几分力度,声音清冷:“再乱说话,我便将你的嘴撕烂!”
高钟见状,慌忙打了个手势。硕王也叹了口气,道:“灵姑娘!”
高灵这才松了手。
那姑娘揉着发痛的胳膊,满脸幽怨的瞪了一眼高灵,继而走到硕王跟前,又凑近了些,嬉笑道:“这位小哥,长得倒是够标致,不知可有婚嫁啊,来我们家,难不成是想求娶本小姐?”
身侧的管家咳了两声,那姑娘顿时蹙眉侧目,怒道:“闭嘴,真是煞风景!”
语罢,她回头,又眯起双眸,伸出玉指。硕王不动声色,在她的指尖即将触到脸颊的
时候,伸出折扇挡住。那姑娘急了,怒道:“本小姐想摸你,你竟然还敢挡。信不信,我找人把你五花大绑,将你的屁股抽成牡丹花!”
“初月,不得无礼!”
身后传来一声喝令,张玄快步走了过来,朝硕王拱手:“犬女不懂事,冒犯了王爷,还请王爷见谅。”
硕王不甚在意的说:“早听闻景城民风开放,无碍。”
张玄喝了女儿一声,道:“还不给王爷道歉。”
“冒犯王爷是我的错,不过,是他先得罪我的!”初月嘟囔道,随手指住高钟的鼻子,“我在院里练功,又招谁惹谁了,就被他揪下来,屁股快摔成牡丹花了!他都还没有给我道歉。”
硕王拱手道:“下属眼拙,不识姑娘竟是张大人千金,误以为是刺客。本王代他向姑娘道歉!”
初月又准备说什么,却见张玄双眸瞪得如牛眼一般,只得瘪了瘪嘴,不再吭声。
张玄朝硕王道:“给王爷王妃备好房间,就在不远处,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