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二王子阿史那·铮领兵突袭,活擒承林军首领任承明的亲生女儿,大岳的硕王妃。二日后,硕王亲临突厥营地,自投罗网。夫妻二人,共囚在一顶营帐内。
一时间突厥将领,士兵百姓,皆供阿史那·铮为战神,因为他是突厥百年史上领兵突破大岳北境,逼近大岳国土的第一人。突厥百年来被大岳欺压的历史似乎要被颠覆。
突厥营地里,一顶四处漏风的破旧帐篷,却有二十多位士兵看守,里面囚禁的正是***最痛恨的敌人。
一个是领兵增援任承明的硕王,一个是烧掉他们粮草的硕王妃。
任素言依在硕王怀里,身上披着带着男人独有气息的狐裘大衣,面色红润。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醒来时眼前已经不是无尽的黑暗,斑斑日光从帐篷漏风的地方透进来,炫目又温暖,她的心终于不再不安。
睁开眼,因长久未曾进食,视野有些恍惚,眼前重影叠叠,却仍辨认出眼前的人。
嗓子眼火烧一般的疼痛,眸子虽刚睁开,却透着一贯的防备:“你怎么在这儿?”
男人倚在木柱上,好似也刚从睡梦中醒来,他仰起头,懒懒地伸了个腰,波澜不惊的说道:“王妃被突厥贼子掳走,本王放心不下,来看看又如何!”
任素言猛然起身,双手艰难的撑在地上,环视四周陌生的景象,想起野山断崖前的那一幕,顿时明白自己身在何处。
“偷袭粮草的计划,分明只有我们知道。为什么***却好似早已预知,包抄我们。王爷,你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任素言扭过头,疲惫的目光透着几分审视。
硕王微蹙眉头,定定地看着她道:“我好心来救你,你竟然怀疑是我出卖了你,丫头,你可不能这么没良心!”
“猫哭耗子!”任素言从冒烟的嗓子眼挤出两个字,艰难地爬起身,挪到他的对面,倚在木柱子上。
“行行行,你就当我是猫哭耗子吧。本王救了你多少次,就被你怀疑多少次,也不差这一回儿。不过,这回儿你又是凭什么怀疑我。”硕王大手一挥,既悲愤,又无奈。
“承林军几位将军是父亲的左膀右臂,自然不会出卖我。除了王爷,我还真想不出来,还有谁有理由出卖我。”任素言冷眼一
瞥,淡淡说道。
“承林军的几位将军和你非亲非故,他们多的是理由出卖你。而本王,是你的丈夫,我们可是同衾共眠过的,我又岂会出卖你?”硕王双手抱臂,眯起双眼,看向她的目光越发令人觉得调侃。
“你......”任素言被他堵得说不出话,索性别过他,不再理他。
余光瞥见一道影子朝自己飞来,她下意识一躲,伸手一抓,却发现是他的狐裘大衣。
抬眸,对上硕王深邃明亮的眸子,听到他说:“如果饿了就睡会儿,再等一日,或许不到一日,这些日子,你在这儿受得所有委屈,我会帮你报仇。”
任素言闻言,有一瞬的怔忪。他在说话的时候,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情愫灼烫了她的黑眸。他在心疼,又像是隐隐地愤怒。
只见他身披软甲,身子往下一滑,转瞬便躺在了地上。他的双手放在小腹处,缓缓闭上眼,似在闭目养神。
大衣还有几分残存的温热,柔软的狐狸毛搔着她的手指。那种温热的柔软透过她的手指,一直蜿蜒到她的心尖。她甚至能感觉到心头那面她亲自竖起来的冰墙,正在一点点消融。
她把狐裘铺在地上,躺了上去,拿起狐裘的一角,将自己裹了进去。
一时间,身心都暖和起来。
她转过头,看向距离自己半尺远的地方,男人面无表情的躺在那儿,胸口微微起伏,呼吸均匀。
她斟酌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你,受伤了吗?”
男人陡然睁开眸子,蝉翼似的睫毛扑闪,他转过头,对上她的眸子,唇角带笑,却苦涩涩的:“纵使我受了伤,你也只会以为是苦肉计吧。”
“我没有这个意思。”任素言转过头,眼眸看向帐顶。
“放心吧,我不会受伤。这位突厥二王子,心思重。我和他说,让他留我两日性命,否则他会后悔。没想到他还真信我......”他轻笑出声,似乎是在嘲笑铮的愚蠢。
任素言却觉心头一紧,下意识问道:“今天是第几日。”
硕王微挑眉头,毫不在意道:“第二日。”
她猛然弹起身子,双眸透着怒气,咬牙切齿地话语,却因为羸弱的气息,气势全无:“你是来送死的吗?”
硕王回眸,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似乎黏在了她的脸上,他的表情霎时间变得庄
重肃穆。任素言意识到自己激进的情绪,悻悻地收回身子,躺了回去。
“关心人,就说些好听的。这么咄咄逼人,除了我,没人会领你的情。”
任素言不再看他,眼睛似有若无的躲避着他不断追寻过来的目光。
她问:“行动如何?”
“如果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