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身淡紫色纱裙,一根紫玉兰簪斜斜地插在发髻上,发丝蓬乱的垂在腰间,衣服皱巴巴,披帛半挂在臂上,姿态慵懒。
公公将她带至殿前,正欲放下,她那如白葱似的手指勾住那公公的手,往自己的嘴中送,舌头像小狗般轻轻在他指尖扫过,带着魅惑与难耐的燥热。口中还哼哼唧唧,发出奇怪的呻吟。
李贵妃眉头紧蹙,周府的人的脸色也都是一沉。因为是贵妃的寿宴,只邀请了夫人与小姐少爷,兵部尚书郎周南并不在场。
那公公只是个低等宦人,周书柳是兵部尚书的千金,他不敢得罪,一时动也不能动,局促地站在那儿,浑身绷紧,任由她舔着他的指尖。突然间,周书柳腾出一只手朝自己的胸前探去——
这下子就算再匪夷所思,众人也都看懂了这是多么荒唐淫秽的一幕。
最先站起来的周府的大少爷,周书柳的哥哥周书廷。他的脸色十分难堪,妹妹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等伤风败俗,有辱家风之事,他无论如何都镇定不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大步阔阔地走向殿前,强行将周书柳拽了起来。奈何她的身子好似弯柳,怎么都扶不直,“书柳,书柳,你给我醒一醒。”
奈何周书柳充耳未闻,她双眼迷离,脸颊的红晕烧的更加厉害。她只觉得自己浑身燥热难耐,好似久旱的人在寻觅着一点甘露。察觉到男人微凉的手,她弯了弯身子,脸颊朝那手蹭了过去。
周书廷见状,心里一颤,如遭雷劈,恶狠狠地将她甩开,冲李贵妃大喊:“娘娘怎么还不请太医!”
周书柳是李惜安为过门的妻,此刻这般模样也丢了李府的脸,李贵妃一边吩咐人去请太医,一边问张嬷嬷:“张嬷嬷,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张嬷嬷回道:“奴婢得了娘娘的令,回昌庆宫取李小姐的礼物,途径月仙殿时,看见周小姐的婢女鬼鬼祟祟地站在殿前,心下起疑,便上前询问
了两句。那婢女答得含糊其辞,我担心周小姐遭遇不测,便擅自做主闯了进去。结果发现,周小姐和一个侍卫......”
“你胡说!”周书廷恶狠狠地回眸瞪她。
张嬷嬷没说下去,倒不是因为周书廷的冷喝,而是她看到的香艳场景实在让人难以启齿。
“侍卫当场就自尽了。周小姐身份尊贵,奴婢不敢对她做什么,只得将她带来请贵妃娘娘定夺。”张嬷嬷颔首道。
李贵妃听懂了她话中的深意。看周书柳的模样,像是被人下了药。可她的婢女候在月仙殿前,她进月仙殿必定是主动的。张嬷嬷分明可以将周书柳先带到昌庆宫,请她回去暗下发落,这样可以保全周书柳的名声。毕竟她是李惜安未过门的妻子,周府日后对她的儿子傅彦也大有用处。
可张嬷嬷却将她带来了这儿。张嬷嬷是她身边的老人,心思灵活,她这样做一定有她的理由。难道周书柳还能和月仙殿有什么?
“来人!”李贵妃道:“去提一桶水,将她浇醒!”
很快就有公公提着一桶凉水进来,一股脑倒在周书柳的身上。她被惊了一个激灵,浑身一抖,刺骨的冷水浇回了她三分理智。
周书廷立刻脱了外衣给她披上,低声道:“书柳,你怎么了。”
她双眼迷离,呆滞地看着他,唯有所言。
“周小姐的婢女看见她这副模样,一个个吓坏了,说是平王殿下邀请她前去月仙殿小聚,她们只负责在外头候着,并不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张嬷嬷话说得委婉,在座的人却都听懂了她的意思。
周书柳与平王素日里看起来并未交集,两人何来小聚之说?况且周书柳的婚约已定,又怎能和男子私会。莫不是这两个人早就暗通款曲,混到了一起?
这像什么话!
李贵妃眸光一转,发现平王的座位空空,脸色霎时间如黑云压城,电闪雷鸣,整个殿内都弥漫着一种难言的压迫感。
李夫人的脸色无差,她简直想
不到周书柳一个名门闺秀竟然会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她与惜安婚约在身,还未礼成就红杏出墙,简直是浪荡淫/女。这让李府的脸面要往哪搁,又让惜安如何面对。
任素言淡漠漠的垂着手,余光似有若无的飘向坐在一众世家子弟中的李惜安。其实她这道目光并不算灼烈,因为早在张嬷嬷话音刚落时,满座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只被卖艺人牵着的猴子一样,从四面八方包围着他。
可他只是垂着头,盯着面前的饭菜,视若无睹。
任素言知道他这只不过是表面的平静,李惜安是李府嫡出的唯一儿子,可他却因沉疴不能入仕,不能习武,就连身高都要比同龄人矮上一截,对李府来说只是一个无用的拖累。自卑的萌芽早就在他的心里长成了参天大树,他却不敢显露这种自卑,只能将其化作一种听话得体的忍让。
“不可能!”周书廷坚定的说道,“这怎么可能。书柳和平王连面都没有见过几回。她怎么可能与平王有什么呢?”
周书柳趴在地上,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