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泥的女人,踉跄的走到我身边,说:“洛卓雅,你也来喝酒啊!”
我借着不太明亮的灯光发现这个女人是胡燕妮,我惊讶的问:“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跟刘东阳在一起吗?”
她带着酒意大笑起来,边笑边哭的说:“东阳他已经死了,死了!洛卓雅,从读书时开始我就很讨厌你。你总是在跟我争刘东阳,可他偏偏只喜欢你,我和他一起五年抵不上你和他在一起一年的时间。你对他一点也不好,你总在伤害他,就连他下葬的最后一程你都没来送他,可他却那么在乎你!”
她突然指着舞厅里的舞台说:“你以前在这里唱歌时,其实他每晚都坐在那个角落里听。他把你赶出金太阳的那一夜,他在包房里一直在唱你最后唱的那首歌,唱了一夜,直到嗓子再也唱不出来。他放下话筒嚎啕大哭,我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哭的那么伤心那么绝望。我上前抱着他劝他,他推开我说,你知道吗?我此生永远失去了她。”
胡燕妮说的每句话都像是拿着一把尖刀,一刀一刀戳着我的心。
她歇斯底里的将我从椅子上拽起来,大叫说:“我最讨厌你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我努力想得到的东西,你总能轻易就拥有,可你却从来没放在心上!”
琼莉终于注意到我这边的情况,过来护住我。梁欣也出现在舞厅里拉开胡燕妮,对我抱歉的说:“对不起,她喝醉了。至从刘东阳死后,她一直这样酗酒,我怎么劝都不听。”
我呆呆的看着舞台,说:“梁欣能让我再上去唱首歌吗?”
“可以,你想唱什么歌?”
“新不了情。”我自己径直走向舞台,琼莉想拦住我。
我说:“我没事,我就是想唱首歌。”
我站到舞台上握着话筒,目光在舞厅所有的人中寻找,我多希望他还能坐在某个角楼听我唱这首歌。
心若倦了泪也干了,这份深情难舍难了;
曾经拥有天荒地老,已不见你暮暮与朝朝,这一份情永远难了。
愿来世还能再度拥抱,爱一个人如何死守到老,怎样面对一切我不知道?
回忆过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为何你还来拨动我心跳。
爱你怎么能了今夜的你应该明了,缘难了情难了。
。
这时希文已慌慌张张的赶到舞厅来,琼莉拉住他指着台上的我,激动的泪眼汪汪的说:“卓雅,卓雅,她终于哭出来了!”
泪水已完全模糊了我的双眼,刘东阳死了,就死在我眼前,我再也无法逃避这个事实。
我已泣不成声,我放下话筒捂着脸跑出了舞厅,也不顾自己一路上撞到了什么,就这样一直跑。
我跑到了车流密集的马路上,刺耳的喇叭声在我耳边不断的响起。
希文追上了我,从背后狠狠的抱住我,将我拖到马路边,他疲倦的大声对我喊:“卓雅,我求你了!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他死了,可我还在你身边。我再也不会介意你们曾经发生过什么!我再也不会介意你心中的某个地方总有他的存在!死去的人已经死去了,活着的人还要好好的活下去,你就只当是为了你的父母,为了我,为了那些爱的亲人和朋友!”
我拼命的挣脱他,转过身,胡乱的捶打他,哭泣的说:“可你不是说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吗?但是为什么我每天早上醒来心都会很痛很痛!我和他十四岁时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已经十六年了,我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不过只有一年。我知道我和他就是这样情深缘浅,所以从来没想过还能和他在一起,我只想把这份感情埋藏在心底,我只希望他还能幸福快乐的好好的活在这世上!可是为什么连这点愿望老天都不能满足我!你说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希文抓住我的双手,将我紧紧搂住怀里,心痛的揉着我的头发,任我在他怀中嚎啕大哭。
那一夜我无法控制的不停的哭,在哭泣中睡去。
后来几天里我一直在睡觉,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总是不愿醒来。
希文还是每天在家看着我,他已被我弄得疲惫不堪。
有时他出去买东西时,我就会坐在床上静静的发呆。
有一天我收拾了行李,给他留下了一封信和一份离婚协议书,离开了家。
一个月后,我来到了曾经和刘东阳来过的江南小镇。
这么多年过去了,小镇上的一切还没改变,还是那样幽静古朴,白墙灰瓦的老房子,静静流过小镇的河水,尘世间所有的喧嚣和繁华都会在这里被人遗忘。
我来到姨婆的房子前,用那串铜钥匙中的一把打开了大门,木门咯吱的响动惊醒了这座沉睡中的老宅。
我缓缓走进屋里,阳光也跟着我照进来,细细的灰尘在阳光中浮动。
我仿佛看到姨婆坐在门口一边做着绣花鞋一边笑着看我和刘东阳斗嘴。
我沿着狭窄的木楼梯走上二楼,推开我和刘东阳曾住过的房间的门,犹如打开了美好回忆的大门。
房里桌上和床上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