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赶紧滚
她想要上前询问，却见一声厉喝传来，“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赶紧滚！”
只见人群往后一退，林染月得以上前，这才看见倒在地上的一名夫人，怀中抱着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正哆嗦着苍白的嘴唇，面上起着疹子，双颊泛着不健康的潮红。
“这是......”她未曾来得及细想，便见那妇人几步上前，攥紧了青布麻衫男子的裤腿，颤声开口。
“劳小哥再去帮忙问问郭大夫吧，通融通融，小女这病实在来得急，都说上胡话了，如果不医治的话......”
那男子大概就是济世堂的伙计，直直拂开那妇人的手，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呸，就你这穷酸样还来治病？”说着往地上扔出一块木牌，“拿着三天前的号来套用今天的，咱们没有报官已是郭大夫仁慈了。”
“说过多少回，你别再来了，来了也没用，治不好！”那伙计环视了一周围观百姓，复又鄙夷地看着地上那瑟缩着的女人，说道，“劝你以后少出门，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害人！旁人不清楚，你自己不清楚吗？”
“你家这孩子，得的是天花！”
这句话一出来，所有围观的人皆倒吸了一口气，捂住了口鼻便往后倒退了一大步。
“什么人啊，这不是出来害人吗！知道是天花还不在家里躲好？太过分了！”
“就是！这要是真有旁人惹上，这不就成了重疫！”
不知是谁接了一句，“哎呀我们都得感谢郭大夫和济世堂才是！阻了这母女二人进药堂，不然都不知有多少人要染上呢！”
“是啊是啊，郭大夫真不愧为当世神医，不仅有一双回春妙手，还有一副识人明目！”
那伙计却洋洋得意地接受着所有人的溢美之词，仿佛被夸的人是他一般，与荣有焉。
“不是的，不是的，我家宝儿不是天花......”妇人柔柔地喊着，却没有一人肯听她的解释，甚至有人开始朝她啐唾沫星子。她只得紧紧护住怀中的小女孩，泪水不停蜿蜒而下。
“够了。”随着一声低斥响起，妇人眼前赫然出现一双淡青色如意纹绣鞋。
林染月挡在妇人面前，一口唾沫星子并未收住势头，正正落在她的脚边，洛修脸色一沉，朝那人便投去了肃杀一眼，扶着剑柄便要上前，却被锦兰伸手暗自拦下。
锦兰虽也气愤难当，但是王妃在出门之时万千叮嘱不得暴露身份。更何况，这一切理应算在济世堂身上！
林染月一言不发，身形却半步未移，直直盯着面前的伙计，通身散发出的尊贵气质让人一时忽视了她身上所穿的普通麻衫。
“你说这是天花？”她冷声问道，目带讽刺。
伙计从怔愣之中反应过来，仰起头，面带骄傲与不屑，“我家郭大夫已然确诊过，还能有假不成？”
“咱们郭大夫那可是当今太后面前都露过脸的名医，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哦？”林染月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慕容氏啊，那又如何？她夫君还是当今摄政王呢。
她不屑地学着那伙计撇了撇嘴，满不在乎道，“那看来今日郭大夫不仅要丢了自己的人，还要坠了太后的圣名了。”
“我说你这无知女子，知不知道编排太后是什么样的罪名？”伙计眉眼一挑，瞪大了双眼，“我们郭大夫行医问诊这么些年，救助过的病患没有上万也有几千，还从未有看错的时候。”
“就是就是，这个小姑娘语气也过于狂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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