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脚踢上门,抱着她往里走,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
“没有骗你,我回来了。”他看一眼沙发上凌乱的薄毯:“一直在等我,怕我不回来了!”
她乖乖点头,眼巴巴的,越看越像个撒娇要糖的小孩:“嗯。”
他想起下午她似乎一直没吃东西,于是问:“饿不饿。”
“不饿。”她伸手指了指桌子的方向,垃圾桶里有好几袋零食包装。“刚刚下楼去买了零食,还有关东煮。”
虽然他不在,但也不能傻到饿着自己啊。更何况她在吃方面本来就很执着,今天他回来了,她心情更好,似乎连消化功能都更进了一步。
他放心了一些,抱着她往卧室的方向走:“累了吧,你先去休息,我洗漱完了来找你。”
她躺在床上刷手机,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一颗心被填的满满的,从来没觉得这么知足过。
然声抓紧时间给老默发信息,虽然他瞒着她孟子阳已经回来的事情。但毕竟是为了配合孟子阳给她一个惊喜,她丝毫不计较,反而向他道谢。
‘师傅,谢谢你,今天的惊喜我很喜欢。’
如果不是老默,别人请她去喝咖啡,她还真不一定会去。
老默回她:‘惊喜是孟律师给你的,不用跟我说谢谢。然声,现在你知足了吧,你爸的冤屈洗清了,孟律师也回来了,是不是觉得人生圆满了。’
是不是觉得人生圆满了……
然声停下来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好像还真是这样。
经历了生死离别,才更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只要孙昊后面没有别的动作,即便有别的动作,也不要威胁到她的家人,她甚至没心思再跟他斗下去。
维持现状,就很满足了。
她很简短的回了一句:‘是。’
老默:‘别多想了,好好享受团聚的喜悦,剩下的事我来做。’
然声:‘嗯,我知道。’
他忽然想起什么,着急忙慌又说:‘还有,你问问孟律师最近这段时间去哪了,都发生了些什么,手上有没有更致命,更能打击到孙昊的证据。’
这一点不用他说,她也一定会问的。
然声听到开门的声音,顺着声音来源看向浴室的方向,便看见孟子阳擦着头发走出来,美男出浴,十分养眼。
看他伸手去拿吹风,她从床上爬起来,从他手中夺过来。
“我帮你吹。”这些小事,她很乐意为他去做
。
孟子阳任她由她,乖乖坐在床沿,感受她的指端穿梭在他的头发里,动作轻柔,让人头皮发麻,有种昏昏欲睡的冲动。
骤然间,她手上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
因为她看到他背后,肩膀往下的位置,有一条很狰狞的伤疤。结痂的壳已经掉了,露出里面新长出来的肉。
然声放下手里的吹风,从他背后抱住他。
她的语气有点哽咽:“孟子阳,那场车祸你受了很严重的伤,是不是。你到底去哪了,是谁救了你,谁把你带走藏起来的。没有人在身边照顾你,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是江淮民把我带走的,按照当时的伤势,我很有可能会死在那里。他原本就对孙昊的事避之不及,可挨不过有人怕他泄露秘密,三班两次的骚扰他和他的家人。他把我安排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治疗,并且在暗中,和我一起收集了许多可以证明叔叔清白的证据。”他答的简短。
然声还是很心疼,那种醒来时发现他不在的撕心裂肺还清晰如昨,她说:“对不起,害你说这么重的伤。”
终究是自责的。
他的手探上去,握住她的手:“然声,你不需要向我道歉。那段日子其实没有那么难熬
,只是……有点想你。”
其实不止是有点。
在暗处可以看到她的一举一动,看到她的伤心难过,坚持不懈。明明近在咫尺,却因为有所顾忌而不能出现。越是这样,越是想她。
明明他还在,却要害她这样伤心难过。
原本,她在他心里,就一直是他的家人。
听他这样大胆直接的说想她,然声心里更是柔情翻涌,甜蜜又痛苦,眼泪都快夺眶而出,她将脸埋在他的脖颈间,沉沉的嘟囔。
“我也很想你……”思之如狂。
她突然探起头来:“不过,你说是江淮民救了你,那他为什么不干脆直接把送钱名单给你。”
“唔。”孟子阳应了声:“还有最后一步没安排好,有人一直盯着他呢。原本我一直不出现,暗中给你和孙昊送一些可能威胁到他的证据,就是为了让他们人心惶惶。”
然声伸手摸他脸:“所以,新年你也是和江淮民一起过的。”
“嗯,找跨国公司的进出账流水,查他们的股东股权持有人费了很多心思。原本是想在新年之前做完这一切,但是没来得及。”
他想起这段时间,他在暗处,江淮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