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性嗜睡,冬日尤甚。天冷物寒,万物蛰伏,更不宜出门。
遂设暖塌于室,可得一猫。
——《解逸手书》
自那日清逸来过之后,庄瑶便日日缠着单言练习使用几件法器。
单言嘴上不耐烦,心里倒是十分受用,每日早早结束修炼等庄瑶睡醒以后来找他。
偶尔庄瑶也会出门,秦府或是公孙府下的帖子她总是不会不理的。更何况婉娘的月份越发大了,庄瑶不放心,甚至硬拉着单言去给婉娘把脉。
自古道医不分家,何况单言的师父还是子崇道人,虽说不是妇科圣手,但起码能护住母胎两方的元气。有他保驾护航,婉娘这一胎绝对不会出差错。
这一日,庄瑶又在练剑。
“这样不行。”单言看着庄瑶的动作直摇头:“你这把剑最大的优势就是出其不意,必须要做到疾如风、迅如电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庄瑶挥了几下手中细长的灵剑,不满地嘟囔:“我又不整天出去打架,学得那么精湛干嘛啦!”
单言拿拂尘敲了下庄瑶的头:“当初说要学剑法的人是你,现在偷懒抱怨的也是你。”
庄瑶两眼转了转,辩解道:“我不是人,我
是妖!”
“歪理!”单言哼了一声,把拂尘插在颈后,握住庄瑶持剑的手:“仔细感受我出剑时的力道。”
庄瑶浑身没骨头一样靠在了单言身上:“嗯嗯嗯,我努力感受。”
单言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另一手索性揽住庄瑶的细腰,带着她翻转腾挪出招收势。
剑身过处带起微弱的气流,吹动两人衣袍纠缠着翩翩飞舞。一玉白一淡青,间或绕上几缕黑发,缠缠绵绵间也不知是谁的了。
风渐渐停息,单言收回手,扶着庄瑶站稳。二人一时竟无话。
忽而有人叩门。
单言板着脸走过去将门大开,门外之人乃是秦府的车夫。
那人一脸慌张、气息不匀,话都说不清楚。
庄瑶已经走过来,那车夫见了庄瑶,冷不防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焦急地吐出一句话来:“小姐,快去救救夫人吧!”
庄瑶面色一变,回头看了单言一眼。
单言巧妙地拂开车夫的手,拉着庄瑶上了门外的马车,对车夫道:“具体情况路上说吧!”
车夫连连点头:“好!好!”
庄瑶有些坐不住,这马车速度太慢了,都不知道来不来得及救人。
单言安抚性地
拍了拍庄瑶的手,对她轻轻摇头。眼下他们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更不知秦夫人此刻是不是在府中,若不是又是在哪里,因此必须得耐下性子。
而坐在车辕上的车夫也开始磕磕绊绊地讲述婉娘究竟遇到了什么。
原来,秦舒前几日就被秦王召见入宫,到现在还没回来,只有宫中侍官带来的一条消息:秦舒被秦王下狱了。
婉娘当时面色就不好,急忙往隔壁公孙府求助。可公孙府的门房说公孙大人几天前就入宫去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呢。
婉娘心中咯噔一声,再一打听,王城中凡是跟公孙衍关系好的官员,尽皆被控制起来了。有些小官儿没有入宫的资格,直接被秦军给关在了府里。
也是单言和庄瑶久不出门,这么大的事儿,他们愣是没听见一点风声。
再不敢耽搁,婉娘挺着快五个月的肚子进了宫。那些侍卫也不拦她,就是不给她通报。婉娘跪在秦王用来处理政事的大殿前求秦王一见,但无人应她。
这车夫就是载着婉娘入宫那个,原本老老实实在宫门口候着,谁知里头一个小丫鬟慌慌张张跑出来,说夫人动了胎气,眼下已见了红。秦王到底体恤,可王宫
里的大夫竟无一人能救!
唯今之计,只有请来单言,以他的能耐,说不定还能妙手回天!
单言听到这儿,与庄瑶对视一眼,双双离了马车。单言御起飞剑,揽着庄瑶一飞冲天,眨眼间便到了秦王宫。
刚一落地,庄瑶耸着鼻子嗅了嗅,便直冲到了婉娘所在的宫殿,单言紧随其后。
秦王当然不在这儿,对他来说,婉娘是罪臣之妇,他能给指派一名大夫已是爱民如子,怎可能亲自守着?便是秦王妃也不一定能有这待遇。
秦王不在还好办,单言直接挥开那庸医,至精至纯的灵力缓缓向婉娘腹中探去。
婉娘原本已经痛到昏迷,面色惨白汗水淋漓,眼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脸色,腹下也不见再有落红。
“暂时稳住了。”单言对庄瑶说:“你快去秦府把你那株人参取来,再去捉一只三环绿颈锦鸡,记住,一定要三环的。”
百年人参药性太冲,但婉娘情况又急,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三环绿颈锦鸡的鸡骨过渡一下药性。
庄瑶动作很快,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完成了任务。她是猫,天生熟悉山林,嗅觉又灵敏,锦鸡虽然灵活难抓,但对庄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