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白居易
吉伟轻蔑一笑:“嬴驷,你和秦国都没亏待过我。但是,我已经是公士,若想再往上走,除了谋朝篡位,还有什么别的出路么?”
“你不该拿整个秦国做你自己晋升的垫脚石!”秦王怒不可遏,当场下令:“吉伟,诛九族!一切牵连者,杀无赦!”
吉伟仰天大笑:“嬴驷,是我输了!但你,你即便赢了我又如何?你那殿中有一半臣子都是我提拔上来的,嬴驷,其实你也是输家!”
秦王冷笑一声:“你当孤也跟你一样愚蠢?半个月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足够孤选好继任者们了!”
吉伟气得只咬牙:“嬴驷,我诅咒你,这一生求而不得,孤老至死!”
跟在秦王身边的公孙衍皱眉喝道:“左右!还不押下去!没得听他污言秽语!”
眼看着人被押走,秦王看着公孙衍和秦舒担忧的眼神,无所谓道:“孤是秦王,本就不该有情爱。吉伟这样的诅咒,可是用错了。”
公孙衍和秦舒对视一眼,心中皆是叹息。他们了解秦王,知道他最注重情义,否则他们也不会心
甘情愿地辅佐这年纪不过是自己一半大的王。
只是,他们担心的也不是诅咒,而是担忧秦王心中还对吉伟存有亲情,那样对他的伤害才是最大的。
然秦王到底是王者,虽然愤怒,但经过这半个月的缓冲,早已看得透彻。因此他换了个话题,问秦舒道:“秦舒,你可愿为我秦国公士?”
秦舒一愣,立即行礼道:“臣承蒙我王厚爱,只是臣以为,论能力论功劳,公孙皆在臣之上,他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秦王一叹:“孤也是这么想的。”
“您也不怕得罪了臣。”秦舒抱怨,连公孙衍都很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
秦王瞪了他们一眼:“也就你们,还敢在孤面前这么说好。”
公孙衍笑完了,出声安慰秦舒道:“舒弟,王自有他的考量。我到底是魏国人,做这大良造已是令许多人不满,若是成了公士,恐怕更加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而你我兄弟一体,以你的人缘想必不会有多少人反对,你做公士,还能护我一护,难道不是?”
秦王点了点头,示意他也是这么想的。
这些秦舒自然也想得到,只是替公孙衍觉得可惜罢了。
于是这事
儿就这么定了下来,第二日,秦王便向所有人宣布了秦舒升为公士的消息。又说他和公孙衍擒贼有功,大肆封赏了一番。
这下,文武百官谁还能猜不出之前的一切不过是做戏罢了。
此事过去,婉娘和公孙夫人等自然也是各自回了府。秦舒原本还有些担心,亲自去接婉娘。谁知这半个月下来,婉娘非但无事,还胖了些许,叫秦舒好不幽怨,直嚷嚷着是娘子把为夫给忘了,那副样子叫单言和庄瑶不忍卒睹。
碍事的人终于走了,单言松了口气,这回终于可以关上门跟庄瑶好好单独相处了。
此时已经入了冬,庄瑶越发不爱动。单言念她怕冷,左琢磨右琢磨,竟然给他琢磨出了一套用于保持室内恒温的法器。
在这寒冷冬日,单言的屋子里竟然温暖如春,庄瑶很是羡慕,缠着单言让他给自己也做一套。
“求你啦!”庄瑶幻化出两只耳朵,一双手缩在面前一拜一拜的,可怜又可爱。
单言本来也是为庄瑶才费心准备这些,他早就不怕寒暑了自然也用不上,拖着不给,只是想听听庄瑶会怎么求自己罢了。
因此单言正准备开口答应,忽听庄瑶小声嘟囔
:“要是不给,那我就挤进来跟你一起住!”妖界自然是没有什么男女不能共居一室的规矩。
单言的耳根子顿时红了,轻咳一声说:“这法器仅此一套,不过,贫道倒是可以在房中给你多加一张床。”
庄瑶顿时欢呼出声:“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单言愣愣地坐着,直到庄瑶把床都搬了进来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脑子一热说了些什么。
不过事已至此,收回是不可能收回的。单言默默给庄瑶腾出了一块地儿放床。
两人就这么在一个屋里头住下了。
天气越来越冷,庄瑶总觉得人身上没有那么多毛发可以御寒,穿再多都觉得冷。于是她更多时间会化作猫身,然后窝在单言怀里睡觉。
两个人的日子过得平淡又自在,除了秦府和公孙府会偶尔前来相邀,基本无人打搅。
直到这一日,单言被请去捉妖。
求上门来的人是邻城一家花楼的老板,他说他有证据证明他家花楼对面那家的花魁是只妖精,专吸男子精气。
单言对他呈上来的证据看也没看一眼,慢慢顺着猫儿柔软的白毛,决定亲自去查探一番。若当真是恶妖,他自然有办法惩治。
若不是,那这就是同行倾轧,他也得帮帮那人,莫要被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