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惠文王,嬴姓,赵氏,名驷。
——《秦史·秦惠文王纪》
“回王上话,子崇道人的炼器水平臣不知,但解逸道人已如此优秀,想必他的师父更加厉害。”
嬴驷赞同地点点头。那几样东西都是他费了很大力气,攒了多年才有这样的数量,送给单言就是想暗示他帮自己炼制一件护甲。
毕竟从他继任以来,因诛杀卫鞅而屡遭暗杀,虽有惊无险,终究是令人不安。
上次见单言为对战怨憎鬼婴,短时间内准备了那么多法器,嬴驷便起了心思。
但他又不能明着跟单言说,否则这事儿若是传出去,朝中还有不少曾经与卫鞅有旧的大臣,怕是会因此觉得他是在防备他们,从此心寒。
思来想去,嬴驷便想出了以赏赐为借口将东西送给单言的办法,想着单言如此聪敏,定能知道他的意图。
恰巧秦舒入宫回禀了单言在墨江之上安抚百姓的事情,可谓是瞌睡时送来了枕头,嬴驷立即下令把东西送过去了,还特别嘱咐黄侍官要在单府门前唱念礼单,并注意单言的反应。
单言如他意料一般聪慧,甚至更机灵些,要请他师父出手。秦王怎能不喜?
“
对了,还有一事。”黄侍官说。
嬴驷挑眉:“哦?何事?”
“今日臣去送礼之时,见那解逸道人身边还跟着一位女子,看年纪不过二八左右,生得灵气逼人,甚是讨人喜欢。”
“单解逸身边居然也会有女人?”嬴驷一愣,顿时来了兴趣:“他二人举止可亲密否?”
黄侍官仔细回忆了一下:“那女子怀中还抱着一只黑豹幼崽,两人站得极近。臣走后又回头看了一眼,见到那女子是直接拉着解逸道长进门的,想必关系并不单纯。”
“真是想不到啊。”嬴驷饶有兴趣地摸着下巴:“单解逸平时那副不近人情的仙人样子,居然也会沾染凡尘气息……”
挥手叫黄侍官下去,嬴驷对身边阴影处几乎毫无声息的人吩咐道:“这几天多关注下单解逸那边的消息,若他带着女子出门,立即回禀。记住,不必盯太紧。单解逸修为极高,莫要被他给发现了。”
那人一点头,运起轻功瞬间便没了踪影。几息过后,他又悄悄回到了原处。
嬴驷知道他是将消息传下去了,心底隐隐开始期待,不知究竟是何种女子,才能入了单解逸那一双不含感情的眼?
——
傩,祭祀也;国傩,国之祭祀也。自周武王起,傩祭盛行。武王更多次在宫中举行国傩、大傩等祭祀活动,为展现国力、祈求安盛。
沿袭至今,国傩已不限于宫中。秦王有令,国傩之日要与子民同乐,故设祭台于宫门前,架暖棚、摆宴席,天下共醉三整日。
“我还没见过国傩呢!”庄瑶捏着凌风柔软的爪垫,一脸的好奇:“一定会有很多人吧?”
“这是自然。”单言合上竹简:“国傩是每个国家都会举办的一年中最盛大的活动。若当年风调雨顺、谷米丰收、百姓和乐,则摆祭台感谢上苍;反之,若天灾频频、庄稼歉收、百姓日子艰苦,更要敬告上苍,忏悔罪行,以求怜悯。”
庄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可我怎么觉得,这就是求个心安,顺便找个理由玩乐……如果国傩真的能保佑来年风调雨顺,怎么还会有灾年呢?”
单言摸摸她的头,笑容中有些怅惘:“这些话,你放在心里就好。虽然你说得不错,但在这样的日子里,打破人们心中那一点美好的信念,实在太过残忍。”
“信念?”庄瑶反复念了几遍,总觉得这两个字中有自己品不透说不出的味道。
单言没有再解释什么,伸手揉了揉凌风身上的软毛。
三个月大的豹子已经开始换毛,长长的软毛间夹杂着略硬的短毛,逆着摸一把还会觉得有些刺手。
似乎感觉到了主人的心事,凌风讨好地在单言手心蹭了蹭,咪呜地叫了几声。
“明明是只豹子,怎么叫得像小猫一样。”庄瑶被吸引了注意力,试图教凌风吼叫:“来,跟我学,嗷呜——”
凌风抬头茫然地看着她:“咪……呜?”
“不对,是嗷呜——!嗷呜嗷呜!”
凌风忽然抬起两只前爪捂住耳朵,可怜兮兮地向单言求救:“咪呜……”
单言便把凌风从庄瑶怀里抱走,还敲了下她的额头:“你都多大了,居然欺负才几个月的小崽子,真是丢猫。”
庄瑶正要反驳,单言话锋一转道:“想不想去看看国傩?”
“想!”“咪呜!”
单言笑起来,方才的沉闷神色一扫而空。
庄瑶看他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引起了单言的愁思,但却知道她不喜欢单言皱眉叹息的模样,因此故意逗弄凌风,果然转移了单言的注意力。
她托腮看着单言
清俊的模样,不由好奇他究竟经历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