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给我带来最大的好处就是,庄周的脸在我的记忆中越来越清晰。
但我已经两个多月没有想过去找他了……这是为什么?
一定是因为前段时间外面太冷了!一定是!
——《庄瑶的书》
虽说庄瑶着实对水清好了一阵儿,但是在水清契而不舍地在单言身边刷存在感之后,庄瑶果真如红韶所料一般,愤怒了。
但庄瑶的愤怒是毫无预兆的。她在某一天早晨突然摔了筷子,丢下一句:“天气回暖,我要去找庄周了。”便没了影儿。
单言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默默放下了筷子,盯着饭碗静坐了一个时辰。
水清丝毫不敢言语,她不明白庄瑶的反应为何是这样的,这不应当啊……
“臭单言,坏水清!”庄瑶赌气地跑出去好几条街,却根本想不明白自己在气什么:“我好讨厌……我好讨厌我自己……”
明明,他们也没做错什么,可自己却根本克制不住心中的郁气。干脆眼不见心不烦,不在那个家待着总行了吧!
庄瑶随便挑了个房顶跳上去躺着,漫不经心地扫视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时不时打个呵欠。
就在她昏昏欲睡之
时,一张熟悉的脸蓦然出现在了街角。庄瑶顿时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人:“庄、庄周?!”
“不对,我要冷静。”庄瑶拍了拍自己的脸:“已经错过那么多次,绝对不能再贸然行动了。”
下定决心要多观察观察,庄瑶隐去了身形跟在那疑似庄周的人身后,不断观察着他。
当晚,庄瑶直到夜露披身才悄悄回到了单言的院子。才翻墙进来,就看到单言静静站在月光下等她,就如同那天庄瑶翻墙去何老爷家偷看单言关心他的伤势,不同的是此次两人心中各有纠葛。
“你怎么站在这儿?”庄瑶吓了一跳:“大半夜不睡觉也不打坐修炼,难道道士也要对月朝拜么?”
单言看着庄瑶,逆光之下眼中的情绪晦暗难明:“我担心你,所以在这儿等你回来。”
“我能有什么事儿。”庄瑶满不在乎地说:“整座城都在你的灵力场笼罩中,除了你还有谁能伤我?”
单言轻轻叹息:“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是担心,你会丢下我,去寻那个至今不知生死的庄周。
庄瑶说的没错,单言确实能精准捕捉到城中每一处细微的灵力变化。因此当庄瑶使用隐身术
跟踪别人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
难以抑制地悄悄跟在庄瑶身后,默默看着她双眼放光地盯着另一个男子背影的模样,第一次怀疑过去几个月的温馨相处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现在,梦醒了,庄瑶不愿意再配合下去了。
“怎么了?”庄瑶走到单言面前,冲他挥了挥手:“嘿!走神儿了?”
“没有。”单言的声音中掩藏着深深的无力:“我只是有点儿累了。”没有再看庄瑶的反应,单言转身回了房间。
倚在门后的水清捂住脸,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有机会在一起的人偏偏像是被强行扯开一样走上彼此伤害的路。
难道天命真的无法逆转?那她们这些人的努力又算什么呢?
天命让水清失去亲人、天命让墨无芊郁郁而终、天命让单言爱而不得……如果天命只会让善良的人痛苦,那,这究竟是天命,还是天罚?
——
为什么一定要找到他?
他对你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
可一直陪着你的是我,每次跟在你身后帮你解决麻烦的也是我,教你读书识字、带你捉鱼嬉闹的都是我,他只是给了你一个名字而已!
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呢?难道我为你做的一切都入不了你的心么?
如果你是劫,那我又算什么……我简直是这天下最大的傻瓜……
单言连夜回到了三衍观,在子崇道人的房门前跪了一夜。
“傻徒儿……”晨曦吐露,子崇道人推开门扶起单言:“当初走的时候,不是很坚决?”
单言摇摇头,眼中满是迷茫:“我……可徒儿如今真的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了……”
“你命中的劫,迟早要去度过的。”子崇道人叹息一声:“从前师父是被心魔餍住,才会对你们百般阻挠。可现在一切都渐趋明了,你怎又不知前路为何了?”
单言低头苦笑:“可徒儿,哪里争得过一个死人呢……”
“谁说,庄周死了的?”子崇道人微微一笑。
“师父你说什么?!”单言豁然抬头:“庄周没死?!那、那他!”
子崇道人拍了拍单言的手:“徒儿稍安勿躁,听师父把话说完。”他拉着单言进了房间,将门窗关好后,对着单言伸出手来:“徒儿,将你的拂尘借为师一用。”
单言依言送上拂尘,子崇道人接过之后,右手摸上拂尘手柄的一端,将那
朵莲花托向右拧了三圈,又向左拧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