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自闭关三日,不见众人、不闻众音。虽置身天地之大,仍觉唯余一人耳。
其间至悲至痛,不可与外人道也。
——《解逸手书》
“因为他长得很像庄……”庄瑶说到一半儿及时止住:“不对,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赵惠故意做出一副很受伤的样子:“我们不是朋友么?既然是朋友,见你有需要,我自然是想帮上一帮的。在帮忙之前问一问缘由,难道不应该?”
庄瑶狐疑地看了赵惠一眼,嘴里小声嘟囔:“可我觉得没那么简单……算了,反正今天也跟丢了。我要回去了。你如果想知道,那就跟着来吧。”
庄瑶带着赵惠往家走,才到门口就看见单言带着水清回来,四人恰巧在门口相遇。
“你回来了?”庄瑶先是一喜,待看到单言身后的水清之时,欣喜全部变了味儿:“你们怎么一起回来的……?”
单言一时也无法解释。之后的计划还需要红韶配合,他不能这么早就暴露了自己跟红韶的关系,因此没法对庄瑶明说他们只是在红韶那里碰上了。
况且庄瑶身后还跟着赵惠,想到自己不在的这些天庄瑶日日都要去跟踪那可
疑的男子,半点不曾表露出对自己担忧,单言心头的火气也上来了:“你同赵公子不也是一路?”
庄瑶一噎,赌气拉过赵惠强行把人扯到自己身边:“是啊!我邀请他来做客,怎样?”
“带人回来,是不是该问过我这个主人的意见?”单言被庄瑶那故作亲密的动作气得想都没想便顶了一句。
“你这是在说我鸠占鹊巢咯?”庄瑶认了这么久的字,也会说些文邹邹的话了,虽然用错了词,但她心中的怒气可是不做假的:“既然如此,我现在就走!”
“庄姑娘!”水清早在远远看到庄瑶的时候就产生了不好的预感,平时庄瑶是不会这么早回来的,谁知道偏偏今日被她撞见!
单言整个人也怪怪的,这次回来似乎阴郁了不少,两人果然一见面就吵架,水清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怕单言又要说出什么刺激庄瑶的话来,水清此时也顾不得演戏了,赶紧上前一步拉住庄瑶:“庄姑娘,道长与我不过是恰巧在路上碰见才会同行,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我说什么了么?”庄瑶气极反笑:“你与他走在一处,同我又有什么关系?何况你这么急着
帮他解释,你又是什么身份,能代表单言说话了?”
水清一时失措,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单言此时倒是清醒过来,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对赵惠说道:“赵公子事先拜托贫道制作的护甲,如今已经完成。贫道自会择一良辰吉日将其送到赵公子府上。至于眼下,贫道还要处理家务事,恕不远送了。”
赵惠本不想离开,他还想借此机会与庄瑶多亲近亲近。奈何眼下对他来说,无疑是护甲更为重要一些。单言隐含威胁之意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当即拱手道:“既如此,赵某便先告辞了。”
此前他虽未曾说话,但一直站在庄瑶身边。如今赵惠要走,庄瑶只觉惨遭“战友”抛弃,一时迁怒于他了。
单言将庄瑶的反应看在眼中,心知无论以后如何发展,庄瑶都不会再选择赵惠了。猫妖记仇的性子,可是在庄瑶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一句话断了情敌的后路,对方还毫无所觉。总算有了件开心事,单言松了口气,对着庄瑶说道:“你可知我为何会消失三日?”
庄瑶还在气头上:“与我何干!”
单言自顾自地说下去:“多日来,我修
为不得存进。起初我以为是心境的原因,可回到三衍观与师父讨教一番后,才从师父那里得知,是因为我身上白霜草的余毒未清。”
“什么?!”庄瑶大惊:“这怎么可能?当初我可是送去了整整两株冬日青啊!”
单言推开院门:“进去说吧。”
庄瑶点点头,抬脚就往院子里冲。
水清暗暗给单言比了个佩服的手势,后者微微一笑。
“好了,现在能说了?”庄瑶急切地拉住单言的袖子:“你的身体到底怎么样?难道那两株冬日青被谁私藏了,没给你用?还是说……”
眼见庄瑶的思路往阴谋论上越跑越偏,单言虽然知道她是心疼自己,但也不愿见到她误会自己的师兄弟,连忙解释道:“没有你想得这么糟糕。原本有你那两株冬日青,应当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奈何师父不知我的状况,白霜草的毒经过一次换血压制已经深入骨血,即便用再大剂量的解药也难以根除。起初是没什么大碍,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余毒渗透了我的经络,才会导致我修为不得寸进。”
庄瑶只知道当初是单言救了自己,至于他是怎么做到的,庄瑶并不清
楚。眼下听到关键词,她惊呼一声:“等等,换血?换血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单言苦笑:“当初你中了白霜草之毒,半刻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