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凡说完,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又过了二十分钟,乔并昀才打电话来,说已经送芸芸回去了。
韩嘉良和安妮卡两个人坐了一会儿,甚觉无趣,便结帐相偕离开。
就这样,一顿饭吃得不欢而散。不过,算是了了韩嘉良给莫不凡接风洗尘的愿望。
此时,何统一正按照乔并昀的吩咐,查到了伍咏美的住址,找到了她家。
她家在老城区的一条破旧的小巷子里,巷子很窄,两旁都是破旧的二层小楼。伍咏美的家在最尽头的一个老院子里。
一进老院子,听力极佳的他便听到一阵女人嗡嗡的哭声。
他循着哭声找去,见一间水泥地坪的老屋门敞开着,里面有一张老旧四方饭桌。两个年纪五十左右的老夫妻俩,正相对坐在方桌两旁。
抽泣的是女人,她趴在桌上,双手梧着脸,泪水从指缝中不停地掉落。
对面花白头发的老男人却在发怒,狠狠地拍着桌子大叫:“哭,你还有脸哭。要不是你平常纵容她,吵着要给你钓个金龟婿回来,让她小小年纪就不学好,经常夜不归宿!她怎么会在深更半夜掉进吴江?是你宠坏的,都是你的错!”
“……我宠她有错吗?……呜……巷子口朱老二家的丑丫头都找了个富商,虽然老点,但彩礼就给了一百万!
他家的闺女哪有我的咏美漂亮,她就不该找个有钱人家吗?……这有什么错,呜……”
“唉……”老男人叹了一口气,埋下头,眼角闪出昏浊的老泪。
女人埋头哭了一会儿,又抬头骂道:“你这个老不死的!都怪你!你怎么不去死啊,呜……如果不是你滥赌,把家当都输个精光,呜……我又怎么会把希望寄在女儿身上,想让她找个好姑爷,让我过上好日子。我就是想让她嫁个有钱人,离你离得远远的!有错吗?我哪儿错了?”
花白发男人这次没有吭声。
何统一听了一会儿,见他们不再争吵。这才走进了老屋的大门,礼貌地问老男人:“你好,请问这是伍咏美女士的家吗?”
花白头发男子抬起头,用手擦了擦眼角,疑惑地问:“你是谁?”
“你是伍叔吧?是这样,我是一品轩的经理。伍咏美就是在我们餐厅后面的江边掉下江堤的。我们老板是个好心人,为了尽人道主义,特意让我来慰问你们。”
“一品轩?”伍母一听说何统一是一品轩老板派来的,立刻冲上来,死死拉住何统一的衣服,像拉住一根救命稻草。
“咏美掉江之事,与你们老板脱不了干系。我听说,她掉江前就在你们餐厅吃饭!我要去告你们,让你们赔偿我们的精
神损失!”
何统一没想到他一开口说是一品轩的人,伍母反应奇快,立即就赖上他。
暗暗惊讶,这平时得多泼辣难缠才会这样啊!
“伍阿姨,这事可跟我们一品轩没有关系,你可别胡说。”
“什么,没有关系?”伍母踮起脚尖,扭紧何统一的衣领,“我们咏美是在你家吃饭才出的事!怎么没有关系。我们家境不好,十分辛苦把养大这么个漂亮女儿,正等着她报答,她却在你们餐厅死了!你们要赔我的抚养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医疗费!……”
“伍阿姨,伍女士坠江是自己冲下去的,在此过程中,没有任何人接触过她!我们餐厅后面有监控,过程全部有录像,已经交到警局。这事跟我们一品轩没有任何关系,我家老板心善,已经替你们垫付了医药费。你可别无理取闹!”
何统一本来见伍母哭得凄惶,心下很有些同情伍父伍母。但见自己一报餐厅名字,伍母却像牛皮糖般,立即他扭住不放,索要钱财。
不由没了那份同情,反倒十分蔑视,暗暗觉得小少爷这是多此一举。
他捏住伍母的手,用了巧劲,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脖子处拉开。板着脸道:“伍阿姨,你别这样。如果你再闹,我立刻走!本来我们老板想给你们一点慰问金,
可在我看来,给了你,你反而会认为我们有错在先了!”
伍母一听说一品轩老板要给慰问金,立即抹了眼泪,叫道:“好好好,我不吵。你……老板打算给我们多少?”
“我们老板说,伍咏美的丧葬费由他负担了。不管十万二十万,实报实销。”
“才给点丧葬费啊。”伍母显然十分失望,“那精神损失费昵?误工费昵?”
“伍阿姨,我说过,伍女士坠江跟我们餐厅没有任何关系。不信的话请去派出所看监控,如果你想告,请便。如果你愿意接受我们老板的好意,便别提太多的条件!”
“你们老板说,丧葬费十万二十万都实报实销?”伍父的眼里也没有了泪水,眼里露出贪婪的光芒。“如果超出了二十万,也实报实销吗?”
何统一暗暗一笑,上钩了。果然,这一家子都是贪财的。
“呃,他倒是没有说超了怎么办?不过,既然他没有限定多少钱,我想如果超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