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芸芸儿有些急了,再一次捉了他的大手,把他修长的食指搁在自己的手心,又一次央求:“你告诉我,快告诉我。”
他还是没有想告诉她的意思,只收回大手,低下头捧了她的脸,在她唇上浅浅亲吻。芸芸贪恋他的温柔,便不再问他。
他又在黑暗中替她梳理黑发,为她编上辫子,又散开。
姜芸芸愣了愣,只觉得脑后痒痒的。
便握了他的手,不许他再自己头上拨弄。
隔了一会儿,又问:“你真的在吗?”
他明白她的意思,她觉得像梦。
过了好些时候,芸芸在他身体的青柠味儿中,幸福得快睡着了,他这才拉起她的手,在上面缓缓写道:
听她没有出声,又把怀中的人儿,揽得更紧了一些。继续写道:
“什么也不要问,闭上眼睛,我陪着你睡一会儿。”
芸芸不想睡,好容易才等到他,她怎么能睡呢?睡着了可就闻不到他的味儿,感受不到他的怀抱。
可是,她不想让他生气,那就闭上眼睛睡一会儿罢。
只睡一小会儿,她对自己说。
谁知道他的怀抱就是有魔力,像是放有催眠药水,让她安心,不知不觉又睡熟了。
醒来后,天已亮,他已离开。
姜芸芸懊悔不已,明天晚上,绝不能睡着。
她要感
受着他的体味,摸着他的身体,清醒地守着他每一分一秒。
第二天白天,姜芸芸开始让小唐喂食自己一些流食,她急于想好起来。
小唐买了一些鱼汤,配了些米粥喂给她。
芸芸忍着不适,全部吃完,还没过五分钟,又全部呕了出来。
小唐惊慌地去叫护士长,护士长摇了摇头,告诉她:“朋太太很久没进食,胃肠道已经衰弱,要慢慢来,不能一次吃太多。还是先给牛奶或者清米粥吧,一次最多让她喝一百毫升,少吃多餐。”
小唐这才知道,原来护理病人还有那么多学问。
第三天夜里,他也来了。
第四天夜里,他还是来了。
不过,芸芸身子虚弱很不争气,不论如何努力的撑眼睑,她还是睡了过去。她确信,这夜里才来的爱人确有催眠的魔力。
朋飞到达依云古堡,天色已渐暗,正是庄园准备晚餐的时分。
他把车停在庄园外的一废弃建筑的后面,自己趁着天色还没黑,围着庄园外四下里转了一圈。
发现庄园里很安静,大门口也没见到人影。似乎里面并没有多少人,看来韩家因为不常来住,安保也不是十分严格。
这就好办了!
庄园最高的建筑就幢塔楼,塔楼似乎面积不大,却很高,看起来比例有些失
调。
靠近塔楼处的布置着倒刺和高压线的围墙外,有一棵高大的柏树,枝桠横生,离塔楼很近。
眯着眼睛打量一阵,朋飞抱着臂等待了十五分钟,直到天已经擦黑。
借着夜色,一个纵跃,跳上大柏树。
又攀到大柏树高处,快速从大柏树最高的粗桠上纵身跳下,越过围墙,准确地攀附在塔楼二楼楼外一个凹凸的青石块上。
顺着楼处的青石块溜下塔楼,他鹰隼般的眼睛四处扫视了一眼,便顺着围墙的阴影,向古堡方向摸去。谁知道刚走了几步,一只像尾巴似的长长物事,向他双腿横扫而来。
朋飞急忙飞身跳起,躲过这一击。
定睛一看,夜色之下,隐约有一个驼背干瘦男人,也不说话,横一只大扫帚,向他招呼过来。
看来,这是庄园的看门人!
驼背男人虽身带残疾,身手却很好,动作迅捷似风。朋飞刚躲过一击,大扫帚又向他腰部横扫而来。朋飞避无可避,只得一个铁板桥,仰身几乎到地面,这才堪堪避过。
说时迟那时快,他就身用手撑地,一个飞跃,翻了好几个跟头,跳到七淡外。
眼光灼灼瞧那人,发现那驼背男人形容枯瘦,却是一个年迈的老人。
朋飞伸出单手作掌,掌面朝老人道:“对不起,
我不是小偷。我只是来找人的!”
老人炯炯视他,一言不发,却也没再动作。
“我保证,我找到人就走。”
他一边说,一边背身后退,向古堡方向退去。
不想老人竟没有追上来,也没有叫人,而是眼睁睁地看着他进了庄园内部。这才回过身,低头拖着大扫帚,俯腰进了塔楼。
朋飞回头见此情景,心中十分疑惑。
如果这老人是庄园看门人,不应该阻拦他进庄园么?
怎么会让他两句找人的话就轻轻糊弄过去?
就算被他糊弄,不也应该问问他是找谁,为什么不走大门昵?
如果说他不是看门人,自己一进庄园,他就袭击自己,费力如此是为哪般?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