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芸逗着他说话,原来是在转移他的注意力。
朋飞瞧着埋在面前的小黑脑袋,脑袋上的黑亮马尾一甩一甩的,弄得他心里痒痒,很想抓住它揉一揉。
“不痛。”他语气温柔下来,又迎合她道:“我长得又不丑,只不过脸上有条疤,只要我想结婚,自然会有姑娘上门求我娶她的。”
“那倒也是,不管是不是形婚,你也算是结婚了。不过,还有三个月,跟我离婚后,你再也找不到女人结婚,你信不?”
“我不信!”朋飞嘴里强硬地说,却用黑呦呦的眼睛柔柔地瞅着她。
芸芸唠唠叨叨,成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伤口倒不觉得像刚才一样剧痛了。
“你要是不信,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
“赌你那两百万米金。”
姜芸芸说完,这才想起那法棍纸袋里的支票。
此时她已经替他上完了药,赶紧勒紧他大腿上方的止血带,打好结。便起身跑到一旁,拉开冰箱,拿出刚才的那半条法棍。
打开往纸袋里一瞅,不由呆住了。
支票不见了!
这……
朋飞等她半天,见她站在冰箱前面一动不动,不由问:“你在看什么?弄完没有,警察都快到了。”
“朋,朋飞……”芸芸结结巴巴叫他名字。
“怎么啦?”他问
。
没有回音,芸芸站在冰箱前发起怔来。
朋飞动了动大腿,芸芸为他敷了国内带来的保密止血药,又勒了止血带,血流得少些了。
站起身,一跛一跛向冰箱走来,盯着她手里的东西发问:“你拿一条雪藏了一年,石头般的干面包做甚么?饿了?”
芸芸回过神,沮丧地低了头,把浅棕色的面包纸袋塞给他:“喏,没有了?”
“什么没有了?”他接着袋子不明白。
“你的二百万!”她垂了肩膀,显得特别颓丧。
“什么?”他大吃一惊,拿起手中纸袋看,里面空空的,他又不相信似的倒提纸袋抖了抖。
只见眼前白色的面包屑飞扬,哪里有支票的一点点影子。
“我的两百万米金。”一手梧住额头,一手提着空袋子,朋飞发出了悲叹:“老天爷啊,你干了什么!谁把我的钱偷走了?”
芸芸看着他,哀叹道:“谁偷的都好,没有比这更糟糕的啦。这钱,恐怕是被伍创偷走的。”
这屋子里十分干净,明显有人住着,不是一天两天了。
而这人,除了伍创没有别人。
她没想到,这个退役的特种兵还那么爱整洁。要不是他把公寓收拾得干干净净,恐怕朋飞和她都不会发现屋子异常。很可能会被伍创出奇不意的杀
死在这公寓。
不过她在琼花小镇呆了好几个月,又在医院躺在了半年。
伍创虽然不知道用什么方法,逃来了米国,又找到她的下落,却一直等不到她回公寓。
他是杀人逃犯,不敢随便出入,怕被人发现,便索性在这公寓里住下,两周出外采购一次食物,守株待兔,等待姜芸芸回来。
即使她不回来,他也有个藏身之处,而且是一个谁也想不到,最安全的地方。
芸芸的脸就像巴哥犬般,皱成一团耷拉下来。
如果那两百万米金真是被伍创偷走,那他筒直如虎添翼。不但可以利用这笔钱在米国买到假身份潜伏下来,还能随时变换身份找她报仇,让她甚至身边人都有性命之忧。
这可怎么办?
支票真的是他拿走了吗?他有没有去银行提出现金?
要想知道这一点,只能联系安妮卡,既然支票是她给的,那么这支票有没有入帐提现,她应该清楚。如果没有入帐提现,安妮卡可以向银行申报遗失。
但是,姜芸芸心里很膈应,不想联系安妮卡。尽管自己情急之下,打算使用这张支票收买朋飞,却没有打算就此原谅她。
小巴哥犬皱着小脸,艰难地对朋飞开口道:“呃,朋飞,钱我会再给你,不过,需要时间。”
“那
你说,什么时候?”朋飞转过身,生气的样子咄咄逼人。
“呃,这我得想想……”芸芸抓了抓头发,不知道怎么交代。
她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会有这么多钱,也许一辈子都没有昵?
朋飞见她哭丧着的脸,叹了口气:“支票都没有了,逼你也没用。你打张欠条给我!”
她扯着头发,苦着脸:“呃,好吧。”
拉开抽屉找了只笔,很快写了一张欠条,签上自己的大名。
”要按手印吗?”她问。
”要!”那吝啬男人肯定地回答。
芸芸四下里瞅了瞅,趁他不备把拇指按到朋飞大腿伤口里。只听那人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
”啊!痛死我了……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