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锁在屋里了大半年,几天前,林浅因为公司和乔明宇的事,忙得焦头烂额,疏忽了对她的看管,她这才趁机逃了出来。
她今天去医院,原本是为了找林父,但护士却告诉他,林父已经转去国外治疗了。她一时茫然了起来,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何去何从,直到看见了韩嘉良,才央求他先带自己回家。
她现在在外人眼里已经死了,她不想再被林浅捉回去了。
韩嘉良听完她的解释,觉得合情合理,又无懈可击,根本让人找不到怀疑的地方。所以,他把人带了回来。
他把人安抚了一通,等她的情绪安定下来之后,她去楼上洗了个澡。
就在他思索该怎么安置她的时候,白念昔突然回来了。
他见到白念昔的第一眼,竟然有种被捉奸的窘迫,但他很快又反应过来,把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甩出了脑海。
他对姜芸芸说道:“你信不信都无所谓,只要你别把她的事宣扬出去。”
姜芸芸看着韩嘉良冷漠的表情,心难受得揪成一团。
为什么偏偏在她要跟韩嘉良坦白身份的时候,他的身边突然又冒出来了一个“姜芸芸”?难道这次,她又要跟韩嘉良错过了吗?
姜芸芸不甘心。
人的一生或许有很多个三年,但对她来说,三年的时间足以让一对有
情人天人永隔。
人有旦夕祸福,可能下一个三年,或许下一年,她会再次遭遇不测,谁能保证她还会再重生一次?她不想再跟韩嘉良错过了。
如果韩嘉良连楼上那个“假姜芸芸”都能相信的话,那是不是也会相信自己重生的事?
姜芸芸眼睛红了红,盯着韩嘉良的眼睛说:“我其实今天回来是有件事要告诉你,这件事听起来很荒谬,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相信,但如果不告诉你的话,我又怕自己会后悔。我不想再跟你错过了韩嘉良。”
姜芸芸一眨眼,两滴泪珠就从眼眶里滚落了下来。韩嘉良下意识就想伸手替她擦掉,可手刚抬起来,又被他缓缓地收了回去。
姜芸芸继续说道:“我其实并不是真的白念昔,白念昔在半年前就已经死了,我是刚好借她身体重生的姜芸芸……”
韩嘉良的瞳孔猛地一缩,神色变了几变。
姜芸芸自嘲地笑笑:“我知道,你肯定觉得借别人的身体重生这种事就是无稽之谈,对不对?其实,一开始连我自己都不能相信。虽然我也解释不了这是为什么,但这确实是事实。楼上的那个姜芸芸真的是假的,我没那么幸运,我从五楼摔下来的时候整个身体都散架了。”
她说道:“你是不是很奇怪,三年前从普罗旺斯回国的
时候,我为什么突然不理你了。因为我当时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我一直以为在医院里照顾我的那个人是乔明宇……都怪我,我如果再聪明一点的话,我们之间就不会是这样了。”
姜芸芸的眼泪簌簌地往下淌:“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但也请你别轻信楼上的那个人,她突然出现在你身边,肯定有所图谋,你至少提防她一些,别让她伤害你,好不好?”
最后三个字,她说的近乎于哀求。
可一旁的韩嘉良却神色难辨,她根本猜不透他到底信了自己几分。
两人静默了很久都没有说话,直到韩嘉良听到二楼的动静,他抬头朝自己的房门看了一眼,又看向姜芸芸说道:“姚靖跟我说,他今天送你去Y市的时候,讲了我在普罗旺斯受伤的事。”
“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会知道普罗旺斯的事,都是从姚靖那儿听说的?”姜芸芸擦掉眼泪,自我嘲讽道,“你还真是一点都不肯相信我。”
她又说道:“明明当初我们约好了,我眼睛拆纱布的时候你会回来,可你却失约了,现在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找你坦白,可还是晚了一步,你已经有新的‘姜芸芸’了。你看,我们总是在错过……”
可能,她和韩嘉良之间其实是有缘无分吧。
姜芸芸苦笑一声说
,“算了,你就当我刚才的话都是在胡言乱语吧,我不打扰你们了。”
她转过身,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别墅
别墅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雪,雪花鹅毛似的纷纷扬扬从天洒落,姜芸芸伸手接过一片,但它很快就在她的手心里融化了。
就像是快乐一样短暂。
她没有办法说服韩嘉良,也没有办法责怪他。她什么都做不了,待在那栋别墅里只会让她更加无措。
姜芸芸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别墅里的韩嘉良隔着窗户看她,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他才拿起手机给姚靖打了电话:“白念昔现在正在城东的别墅区,找人接她回Y市。还有,多派些人手跟着她,务必要保证她的安全。”
韩嘉良刚挂完电话,“姜芸芸”就打开房门,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她有些愧疚地看着韩嘉良说道;“对不起,我听林浅说,你已经有未婚妻了,就是刚才的那个女孩吧?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