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雷先生来了。”外面传来李有志的喊声。
没一会儿,雷良启就进来了。
自从知道雷良启是个秀才,村里人都对他格外的敬重,虽然是个晚辈,但是太爷爷和七叔公都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朝着对方点了点头。
雷良启连忙抱手,回了礼。
“雷先生怎么过来了?”李永贵诧异问。
江畔道:“是我请他过来的。”说着将李有礼方才写的纸递给对方。
“雷先生,得麻烦你将这些内容整合一下。”江畔解释说。
李有礼认字有限,写字更是够呛,若是就这样交给方椿,对方绝对要抓狂,更何况江畔也还另有目的。
雷良启看了眼,瞬间明白过来,问:“这是给官府的吗?”
“不是不是,这是给方大夫的。”李永贵连忙解释说。
“都死了这么多人,为什么还不报官?”雷良启皱眉问,同时取了一张干净的纸,开始誊抄。
李永贵几人面露尴尬,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江畔只好道:“因为还不确定是什么病,为了避免引起恐慌,只能先等方大夫过来确定之后再报官。”
雷良启摇头,“我觉得还是尽快报官为好,这病来势汹汹,保不准是瘟疫。”
李永贵三人顿时脸色发白,每个接话。
“好了。”雷良启将誊抄好的纸递给江畔。
江畔扫了一眼,又给了李有礼,“你拿去村口/交给你是三哥,你让他立刻返回镇上找方大夫。”
“可是娘,城门不是关了吗?”李有礼问。
“最近城里不安生,晚上城门口会有人值班。”江畔提醒道。
有人值班就意味着可以收买,而且镇上的衙差对他们都熟悉,也许能网开一面。
李有礼得了话,立刻就要往外跑,但又被江畔叫住了。
江畔递给李有礼一瓶酒精,叮嘱对方不管是纸还是他的手都要消毒,万一那个病可以通过物体传播,那这封信就变成千里投毒了。
李有礼离开之后,江畔想了想问道:“村长,最先得病的那个孩子是谁家的?”
李永贵说:“钱五家的老小,叫月娘,你应该没什么印象,孩子才十岁,胆子小,很少出来。”
“后来第二批感染的人是因为跟她接触了还是怎么了?”江畔询问。
李永贵和七叔公三人互相看了看,旋即摇头说:“这个还真没问,不过不应该啊,月娘就是个小姑娘,当时还生着病,怎么也不可能跟他们接触啊。”
“那他们是怎么感染的?”江畔问。
李永贵被问住了,想了想迟疑说:“应该就是这几天下暴雪,天气冷就生病了吧。而且他们几家离得远,不可能是互相传染的。”
江畔神色严肃说:“我们不能全指望方大夫,在方大夫来之前我们应该先找到传染源,否则来十个方大夫也没用。”
雷良启点头,“江老板言之有理,要不我看咱们规整一下,看看染病的这几家人有没有什么共同点,或者说去过什么地方。”
江畔又拿出一张纸,将笔递给李有志,道:“老二你来把咱们村子的大概布局画一下,就是从村头到村尾的人家。”
说着佯装从怀里掏了半天,又掏出一瓶红色颜料,用小瓷瓶装着。
“染病的那几家你用这些红颜料圈起来,我看看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江畔解释道。
七叔公欣赏的点头,“这是个好主意,画在纸上一目了然。”
李有志挠了挠头,他至今还不怎么会用毛笔,但是娘既然交给了他,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画了。
歪歪斜斜的线条在纸上勾勒出整个桃源村的布局,一条山路将桃源村分成了两边,几乎所有的房子都是沿着这条路修建而成的。但是也有像李开家他们那样散落在应台山下面的,还有几户甚至就建在了田埂旁边。
“这看着也没什关系啊,你们看王青山家在村头呢,可是李开家和李三旺家都在山脚下,隔得远着呢。”太爷爷指着纸上的人家说道。
江畔思索说:“如果这些人没接触过却都染病了,说明这个病并不是通过人传人发生的,但是不排除会人传人。”
“会不会是他们都去了什么地方,所以感染了?”雷良启思忖问。
李永贵否认说:“不会,这个我问过了,不说别人,就说钱五家的月娘,她几乎没怎么出门,就算出门也顶多是去河里洗衣服,但是在河里洗衣服的多了去了,没道理就她染病了啊。”
“那会不会是吃了什么东西?”江畔问。
她突然想起以前看过一个电影,说是猪吃了蝙蝠咬过的果子,屠夫宰猪的时候伤口溅到了猪血,最后引发了可怕的瘟疫。
李永贵摇头,“这个就不确定了,不过咱们就一个小村子,大家吃的也差不了多少,不都是自家地里种的嘛。’
“最近有没有谁家吃了野味?”江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