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淋漓,空气中都是血腥味,梭子的肠子流了一地,活不成了。
旁边的几个人开始找尼龙布,防水透明的那种,铺在地上,等着梭子咽气。
梭子在地上还在挣扎,血快流干了,只剩下半截的上半身在挪动,他的手抓住了我的脚踝,嘴里吐出血沫,带着气泡,不知道要说什么。
裴静怡转过头去,不再去看,也不忍心去看。
血把脚下戈壁滩捏的砂子都染红了,梭子还剩下最后一口气,他的手里撰着个什么东西。
他是想把手里的东西给我,但是又不愿意让别人看见,旁边的四个手下已经把尼龙布铺好了,这块尼龙布原本是用来盖物资的,很厚。
“咽气了没有?”其中一个穿蓝色冲锋衣的让你问了一句,没有什么其它的表情。
裴静怡仍然没有说话,依旧转过头去。
“咽气了。”我说。
他们把梭子的尸首抬起来,扔在了尼龙布上,盖好后,旁边的坑已经挖好,把梭子的尸首连带着尼龙布扔了进去。
梭子临死前,把手中撰的东西塞在了我的裤脚里,掉了下来,又被我踩在了地上,梭子临死前给我的东西有定有用。
但我不知道是什么。
裴静怡没有上山,而是在等着我们,见我们迟迟没回来,才下来碰运气,没想到我们真在下面,在下来之后,他们并没有先找到我。
而是碰到了另外一样东西。
我在石柱后面看见的那个人影被他们吸引了过去,如果是左促佣的话应该还有更多,地面已经塌陷了下去,再下去寻找已不太可能,我们也不能上山顶,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原地扎营。
梭子给我的东西是一张纸,已经出现了风化的迹象,干燥得不成样子。
它被血泡过之后,有点脆,上面有几个字,但已经看不清楚了,只能依稀辨认上面有“654”三个阿拉伯数字,以及“探险队不对”几个字样。
从留下来的这些痕迹上来看,根本分析不出来纸条上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帐篷还剩下里七顶,梭子死了之后,剩下来的人士气受到了很大打击,裴静怡说不上来话,管不住找到我,我在帐篷内想着纸条上的事,和老猫分析着时,彭静怡冲了进来。
老猫光着,没有准备,裴静怡冲来又钻了出去,我赶紧把纸条藏好。
“干什么?”老猫炸了毛,“门都不敲,都让你看光了!下次别冒冒失失的!”
帐篷被打开,裴静怡一脸苦笑着进来,进来之后,道了歉,这才说:“队伍散心了,得想个办法,今天梭子给你什么了?”
我没说话,那张纸条现在就塞在了我的睡袋里。
裴静怡看见了,但是没说出来,给我留了点面子。
“一条人命。”我说,“死了,断成了两截,就他妈没了!”
“我问你,他给你什么了?”裴静怡有点不耐烦。
老猫整理好衣服,“裴总,没什么,别问了,一条人命就没了,你该关心这个,队伍散了这件事,你别管,我们也管不了,大不了回去,戈壁滩不能随便来,回去大家也许还能有个囫囵个。”
“队伍散了,所以要希望!”裴静怡只能想到这一点。
帐篷外出现了骚乱,远处有灯火,我们出来看的时候,等火离得越来越近,这是有什么东西在靠近。我赶紧说:“有车队靠近,把灯都熄了!别让他们发现我们!”
说着话的时候,车队已经近了,拉起了一阵灰尘,在夜晚的星空下,让这个世界变得不太平静。
车上下来了许多穿着和衣服的人,个个蒙着脸,手里提着刀,有的带着枪。
从一辆越野车上下来了个男人,我认识,在禅宗见过,他是水叔。
“水叔?你们怎么来了?”
水叔笑了笑,说:“带了几个人来见你。”
水叔挥挥手,身后的黑衣人让开了路,他们身后走过来几个人,我看见了,浑身一怔。
是赛美丽和黄毛。
赛美丽变了,只是短短的不到一年的时间,我感叹时间过地真他妈快,赛美丽留着一头长发,但我总觉得,时间好像只过了半年,或者更短。
“天宝!”赛美丽冲了过来,扑在我的怀里。
“你怎么来了?”
赛美丽说:“你给我写了信,我就来了,但是信晚收了两个月……”赛美丽放低了声音,“禅宗好像发现了什么巨大的秘密,但是没有给我们说,他们来时,就不我们带上了我们,对了,我们还有一个人来了。”
我问:“谁?”
“还能是谁?你老婆呗!”
赛美丽转过身,在越野车旁边站着楚悠然。
我一惊,不知道是喜,还是忧。楚悠然也变了,和以前不太一样,她的脸上又重新有了当初我第一次见到她时的那种冷漠和坦然。
“天宝。”她静静地叫了我一声。
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