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问吗?」
上条下了决定。
「我当然要阻止你!」上条宛如野兽般吼叫:「我不同意这种做法!如果这种需要牺牲他人的残酷法则真的存在,我就先杀了这个荒谬的幻想!」
「是吗?」土御门笑了。
一瞬间,土御门宛如像个孩子般笑了。
「那不然这样吧,阿上。」
笑容在一瞬间消失。
两人的距离只有三米多,互相都在对方的攻击范围之内。土御门轻描淡写地说:
「要是你能撑得过十秒,我就给你拍拍手。」
砰!土御门脚下发出巨大的踏脚声。
在一瞬间,土御门便将三米的距离化为零。但这不是脚掌踏在地板上的踏脚声。
而是脚。
上条当麻的脚趾被土御门用脚踏住了。巨大的踏脚声原来是一记贱招。
「嘎……啊!」
上条痛得宛如脚上被钉了钉子,不禁想要往后退,但偏偏脚被踩住了,完全动弹不得。上条的身体晃了一下,无法做出动作,视线不禁朝被踩住的脚望去。
但这却是一个致命的错误。
就在上条的视线往下栘的那一瞬间,土御门的头槌从上方视线死角轰了下来,坚硬的额头敲在上条毫无防备的头盖骨顶端。
咚!伴随着激烈撞击的声音,上条的脚失去了平衡。就好像被奋力挥出的水泥块或是玻璃烟灰缸敲中一样。
但土御门并没有停止攻势。
土御门的右手终于动了。上条隐约可以看见土御门的右手正握拳往外画了一个大圈,朝自己的侧头部而来。以拳击术语来说,就是勾拳。必杀必中的拳击技巧沿着水平的曲线轨道,瞄准上条的太阳穴而来。
脚被踏住的上条无法退后,昏沉的脑袋也无法看清攻击并闪躲。于是他只能急忙伸手护住侧头部。
唰的一声,拳头挥了个空。
(……?)
这不到一秒钟的空白,让上条愣住了。两个人的距离近得几乎鼻子可以碰到鼻子,实在没有理由挥空拳。为什么在这样的距离下,土御门的拳头会没打中?
不是没打中,而是故意不打中。
上条在不到一秒钟之后便获得了答案。土御门的拳头穿过上条侧头部后弯了回来,朝着上条的后脑勺而来。就好像用手勾住脖子拥抱的姿势一样。
后脑勺。
即使是空手道或是拳击比赛,攻击这个要害也是犯规的,因为有可能留下后遗症。
轰!巨大的冲击声。
「嘎……呜……!」
这一击让上条全身的力量在一瞬间消失,整个身体往下瘫倒。土御门挥出的第二拳因此在上条的头顶挥空。
但上条根本没办法把握这个机会。
因为在这些极度凶恶的犯规技巧攻击之下,上条已经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板上了。两只手腕不规则地颤动。脑袋失去平衡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站起。腹部的力量一松懈,胃袋里的东西似乎都要逆流。
如果把链金术师或一方通行的攻击,比喻成拿着巨大铁板平均敲打整个身体表面,那土御门的攻击就是以铁钉深深插入人体骨架上必定会产生的「要害」之中。
前后左右上下远近。虽然跟土御门相视而立,上条却有一种宛如被数个人从周围同时出手围殴的错觉。
「你连三秒钟都撑不到?」
俯视着上条的土御门开心地说道。
这就是上条与土御门之间的差距。
虽然说专家在跟门外汉对决时,会因一时大意而露出破绽,
但专家与门外汉的实力差距,是不会因一些小小的破绽而有所改变的。
小学生棒球队的王牌投手,不会是真正职棒选手的对手。
国中柔道社的主将再怎样也打不赢奥运金牌得主。
「……呜……啊……!!」
上条拼命想要再站起来。
虽然连移动一根手指头都很勉强,却依然想要再站起来。
「没用的,阿上。因为人体结构的关系,身体有些部位是无论怎么训练都无法强化的。详情请参阅解体新书。」
换句话说,那就是要害。
「阿上啊,艾滋病没办法靠毅力治好,伊波拉病毒不会因耐性而痊愈,这每个人都知道吧?同样的道理,现在的你无法站起来,已经不是精神论上的问题,而是解剖学上的问题了。」
贱招。
虽然经过无数前人证实了有效性,但因破坏力太过强大,绝大部分的人都基于良心而避免使用。然而这些都成了土御门元春的武器。
就算被批评是个卑鄙、肮脏的小人,土御门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土御门是赌着性命上战场的。
对土御门来说,败北也同时意味着自己所守护的所有东西都将失去。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