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了下眉,在下面看了会儿,沉默地加快步伐。
听到身后有人,唐楚楚转过头,皱着小脸望过去,眼中溢满惊讶。
她起身,腹部一阵尖锐的疼痛。
不幸的预感袭上大脑,不会这么倒霉吧,姨妈期腹痛?
每年都会有那么一两次,算算,差不多就是姨妈光顾第一天发作。
唐楚楚动了下腿,只觉得一股暗流翻涌而出,肚子越来越疼,内心要多崩溃有多崩溃。
郁闷的是,还差一层就到出租房,还遇到跟踪她的薄景煜。
脸皮再厚,这会儿白玉般的脸庞,还是爬起一抹红云,衔上眉眼。
她强忍着起身,捂着肚子继续爬楼。
心口某处微微动了一下,那是怜爱,还有心疼。
昏黄的照明灯光,从薄景煜的头顶倾泻而下,衬得他脸上轮廓模糊而不真实。
看到她咬唇一步一步艰难跨着台阶,笔直的长腿连忙迈上楼梯,几步就追了上来。
“肚子怎么疼了?”
他嗓音低沉喑哑,拉着唐楚楚的手臂,不顾她挣扎,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唐楚楚已经疼得脸色发白,根本就没力气反抗,却还犟着脑袋:“你别管我,放我下来。”
她双手紧紧捂着小腹,在他怀里疼的微微发抖。
薄景煜绷着脸,在她口袋一通搜寻,找到钥匙:“房号。”
唐楚楚压着唇,瞪他:“501。”
在医院一句话不说,就丢下她。
现在是来做什么,看她疼成这样,同情心泛滥了?
要不是自己痛得无法动弹,铁定让他滚蛋。
过了一会儿,本来还在他怀里满心屈辱的唐楚楚,已经躺在床上呻吟。
以为他已经离开,房门被轻轻推开。
身形颀长的男人又进来,手里端着一碗姜枣红糖水。
走到唐楚楚的床头,递给她:“趁热喝。”
唐楚楚不想领他的情,窝在床上别扭的要死,索性把脑袋埋进枕头。
男人幽幽的嗓音从头顶飘下来:“是不是要我喂你?”
唐楚楚弓着身
子窝在棉被里,赌气似的冷哼:“不用劳烦薄大总裁,您金躯尊贵,我一个小小贱民怎么斗胆让你喂我喝水?”
分明,被窝里某女疼得蜷成一团,嘴上耍硬。
她讨厌他对她好,尤其在金管家跟她说了那番话之后,更不愿领他的情,怕欠他什么,更怕自己会变得没骨气。
薄景煜的耐心前所未有的好,她往被子里缩,他就伸手扯,她缩,他再扯,非要她把那晚姜枣红糖水喝了。
直到,唐楚楚被他弄崩溃,拿起枕头往地上扔去:“薄大总裁可能不记得,不过我记得清楚楚,你要跟我划清界限,保持距离!你现在是在做什么?能不能有点总裁的尊严!”
唐楚楚坐在床上冷笑,看着那张人神共愤的英俊面容,实在搞不懂他在想些什么。
对,她就是特别不喜欢他这种高高在上,随意靠近又疏离淡漠的尿性,就像是在跟她玩欲擒故纵。
他算什么?
老王八蛋一个!
“是我不对,不该说那种话。”
他嗓音低哑,说话的语气像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儿,将姜枣红糖水再次递到她面前。
原本怒气冲天的姑娘一愣。
低头看了眼红糖水,竟发不出脾气。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站在床边,眼眸湛清,“先把它喝了,有什么事喝完再说。”
唐楚楚对他转变一百八十度的态度,受宠若惊,很不习惯。
不是对她高冷吗?
不是井水不犯河水吗?
他现在这样是想做什么,觉得她会领情?
但偏偏,她还真受用他突然转变的态度,一个“不”字都说不出口。
这就好比,一只点燃的炮竹被扔进软绵绵的棉花团,炸了却闷声不响,还白炸。
薄景煜拿着碗已经送到她唇边,脸上没什么表情。
唐楚楚攥着被单,小腹一阵痛感涌出,也是忍到了极限。
垂下眼眸,冷冷扫他一眼,就着碗沿咕噜咕噜喝光,一滴不剩。
姜枣红糖水也能这么好喝?
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嘴唇,才惊觉某人
还在房间。
“真难喝!”违心地吐槽,别过小脸。
薄景煜不恼,反倒被她此时的孩子气弄得好笑。
麻利地收拾完厨房,薄景煜坐到床头。
他神色淡淡,漂亮有力的手指敲着床头柜:“唐楚楚,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
即便是坐着,也难掩他高大的身躯,有种人天生就自带高贵的气质,薄景煜就属于这种,就是谈判,还没开口已经占据优势。
唐楚楚知道他在看自己,别开目光,盯着被子,闷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