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宁采诗坚信,穆萧峰一定会答应的,她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如此铤而走险的。
穆敬桓今年已经四岁了,按理来说,已经要开始从文学和武学上启蒙了,现在立了世子,将穆敬桓以世子的身份培养,不出几年,定能帮穆乾培养出一个好帮手。
若是等到宁采诗生子,不知要等到何时,而且谁也都不能保证宁采诗第一胎就是儿子,更何况宁采诗还没怀上呢。
穆萧峰才不会担心冀王府会出现争夺世子之位的事,他知道以穆乾和宁采诗的处事风格,是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在冀王府的,宁采诗这么说只是在提醒穆萧峰,立世子的重要性。
从皇宫回到府上,穆乾和宁采诗两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回到房间,穆乾谴走了所有下人,将房门关上,便问:“丫头,今日在安康殿,你所说话,到底是何意欲?”
宁采诗愣了一下,端茶的动作顿住,抬头看着穆乾,很是认真地回道:“穆乾,你信我吗?”
穆乾始终不明,这根信不信她有什么关系?
他坐到宁采诗身旁,又道:“我知道你不是那种重利之人,可是世子之位的事非同小可,父皇若真答应了,那这又会掀起一番风浪!”
宁采诗不紧不慢地喝了杯中之茶,穆乾说的那些她自是考虑到了,但是此事……
是夹杂着她的私欲的。
“穆乾,其实,我也并非什么善人,千年前我可以抛弃自己的孩子而选择自杀,就看出我并不是一个好母亲。”
穆乾不懂,这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只见宁采诗垂了眼帘,面露暗晦之色,言道:“其实我特别感谢老天让我重活了一次,这不仅让我遇见了你,还给了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也许你并不知道,敬桓……跟我千年前抛弃的孩子长得一模一样……”
穆乾惊诧,他怎么也想不到宁采诗会给他一个这么惊人的解释?!
“所以,你一次又一次因为敬桓而顶撞我,又不惜牺牲自己也要试毒,还有这次世子之位之事,都是因为敬桓跟你曾经的孩子长得一模一样?”
“没错,我将我所有的歉疚都转移到了敬桓身上,之前一直不跟你说,是我怕你会误会什么,但是今日在安康殿,你没有任何怀疑地支持了我,所以,我觉得此事不应该再瞒着你……
既然要相守,那就应该坦诚相对,不应有任何秘密。”
既然要相守……
穆乾看着宁采诗,此时他心中万分激动,难以言喻,没错,他们已经要相守到老,就应该坦诚相待,没有任何秘密,没有任何嫌隙。
他将宁采诗揽在怀里,道:“丫头,谢谢你肯告诉我实情,我知道你不同于别人,所以你有着爱子之心我可以理解,不管这次的事情会翻起多大风浪,我们一起扛过去。”
“穆乾,你……”
宁采诗不可置信地从穆乾的怀里抬起头看着他。
穆乾宠溺地捧着她的脸,道:“傻丫头,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你,是你自己太过于在乎我的感受,当初你放弃莫君乾而选择我时,你说,你只相信我,自那以后,我就对我自己说,从今以后,你说什么我都信,绝无二话!”
宁采诗喜极而泣,直接抱住穆乾,他不负她对他满心情意,也不枉一直以来她对他事事都坦诚相见,今生得夫如此,妇复何求!
三天后,圣旨便送到冀王府,立了穆敬桓为冀王府世子,穆敬桓成了名副其实的冀王府嫡长子。
虽然立世子是皇家内部的决定,朝廷上无权干涉,但这件事在朝中也掀起不小波澜。
立了世子,就代表王位会世袭,冀王之位本就是个闲位,并无任何权力,而如今却要世袭,无疑是皇上想要用起冀王。
皇上大寿那日,冀王和冀王妃闹成那样,皇上却当做平常事宜,可想而知,皇上早已有把冀王唤回朝中做事的意图。
西山营中,穆飏在操练士兵,穆烨找来,两人到帐中说话。
穆烨坐下后便问:“四弟,冀王府的事你知道了吗?”
穆飏却是没有多大的情绪波澜,意料之外,却也在意料之中,当初父皇寿辰那天,冀王妃一舞惊人,他就已经隐约感觉到冀王妃另有所图。
这个女人着实聪慧,但她的聪慧却是隐忍地极为好,若非心思缜密之人,是不会轻而易举就能看透的。
“三哥,我只能说,以前我们太小看宁采诗这个女人了。”
说到宁采诗,穆烨不由心颤,那本应该是自己的女人,可如今……他竟是对宁采诗越来越陌生。
“以前识人不深,是我的疏忽,可若没有穆乾,也许今日初露锋芒的会是我!”
但此话,穆飏并不赞同。
“三哥,宁采诗的真实面目我们至今还没有看清,所以不能妄下结论。”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就等着穆乾的风头日益扩大?”
穆飏看向外面,双眼染上一抹阴霾,回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