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斜射进房内,锦被下那对佳人还在睡着,是那样安稳,那样祥和,多日笼罩的阴霾终于褪去,不再袭来。
宁采诗动了动眼皮,睁开惺忪的双眼,她动了动身体,却发现在自己穆乾的怀里,而且两个人就那样赤裸裸地抱在一起!
这是什么情况?
宁采诗抬头,看着穆乾那张冷峻的脸,看到他微微蹙起的眉头,忍不住想要去为他抚平。
穆乾的眉心处防不可即地拧成一团,宁采诗下意识地缩回了手,然后便听到一声闷闷的回声:“大清早的,你又想干什么?”
宁采诗语结,但是明显能够听出,穆乾很是疲惫,她不知道这次中毒自己又睡了多久,但她知道穆乾一定又受了她许久。
穆乾动了动身体,将宁采诗往怀里紧了紧,又道:“时间还早,再睡会儿。”
宁采诗也不反抗,又默默闭上了眼睛。
其实在宁采诗动的第一下穆乾便醒了,可是这几天晚上他几乎是没怎么睡过,所以一沾床便觉得十分疲倦,既然丫头已经醒了,他便放心了,索性一次睡个够。
辰时二刻,宁采诗便又醒了,但她不是自然睡醒的,而是被穆乾微烫的身体弄醒的。
宁采诗探了探穆乾的额头,竟然是烫的!
她唤了穆乾几声,却没有回应,反而穆乾有些痛苦地拧着眉头,昏睡不醒。
“水星!水月!”
水星和水月闻声推门进来,见到宁采诗醒了,万分惊喜。
“穆乾他在发烧,快让向凯进宫请太医!”
听到这句话,水星和水月两个人喜色全无,相互对视了一眼,水星立刻转身出去找向凯,肯定是昨夜王爷泡冷水感染了风寒!
水月服侍宁采诗起床,才告诉她昨天晚上的惊险。
胡太医很快便赶过来,心里不由得犯嘀咕,这冀王妃刚醒,怎么冀王又发烧了?
胡太医为穆乾诊过脉后,道:“王妃,冀王这是因为多日不眠不休,身体本就虚弱,再加上浸泡了太长时间的冷水,寒意侵体造成的,但并无大碍,臣给王爷开副方子,等烧退了就好了。”
胡太医又为宁采诗诊过脉,确定她安然无事了,才下去给穆乾开药方。
胡太医走后,宁采诗抽空去看了明珠,然后又向向凯询问了这几天发生的事。
此事皇上已经插手查这件事了,这次中毒问题出现在了做冰镇莲子羹时用的冰上,水月说她去拿冰回来时被一个婢女撞到,后来经过查证,那个婢女竟然不是王府的婢女,不过这也证明了这不是王府的人做的。
那就只有皇室中人最可疑了,穆烨和穆飏已经间接算是撇清关系了,那就剩下穆源和穆辰了,可是他们害了她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宁采诗也怀疑过烨王妃,她可是恨透了自己,上次穆敬桓中毒不就是她自作主张,穆烨都不知情,可是她没有证据,也不能妄下结论。
最让人头疼的是,那个女孩已经被人灭口了,所有的线索都断了,无从查证,这件事一直拖着,没有了任何头绪。
下午的日头并不高,却闷热得很,知了在树枝上“咿咿呀呀”唱个没完没了,让人听了心里烦得很,这天像是要下雨,却是迟迟不下,这闷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宁采诗又让水月在屋里多加了些冰,穆乾的烧还没退,宁采诗心里也是越来越担心,她拿着蒲扇替穆乾驱热,又连接不断地换着冷帕子。
她的身体刚缓过来,并不算痊愈,就又这般折腾,水星和水月劝了好几次,都被她拒绝了,坚持着要自己来照料穆乾,水星和水月无奈,只好退了出去。
傍晚时分,穆乾的烧还是没退,随着一声“轰隆”,酝酿了整整一个下午的倾盆大雨瓢泼而来,雨珠连成线从天而降,“噼噼啪啪”砸地的声音清晰可闻。
宁采诗的心已经揪成了一团,这都一天了,穆乾为什么还不退烧?
水星和水月顶着大雨将胡太医第二次开的药送来,宁采诗喂穆乾喝下,直到子时,穆乾才有了好转。
宁采诗让水星和水月回去休息,不用管她了,两个人也没说什么,领命便退下了,因为就算说了,王妃也不会听的。
宁采诗看着睡得安详的穆乾,忍不住嗔怒一句:“穆乾!我限你一刻钟之内给我醒过来,否则你要是睡死了,我是不会给你收尸立墓的,直接把你丢到荒山野岭!”
然而……并没有任何回应……
宁采诗无奈,她用力地拽了拽穆乾的胳膊,试图把他拉起来。
“穆乾,你快醒醒呀!”
可是,她根本拉不动,对方却是突然用力,把她拉到了怀里。
宁采诗呆愣地趴在穆乾的身上,万分惊诧,刚刚……刚刚是穆乾拉了她吗?
“穆……穆乾?”
“你再折腾,我就真的要被你折腾死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宁采诗又喜又恼,喜的是他终于醒了,恼的是他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