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东方那抹红悄然升起,却并不耀眼,躲在云层里不愿出来。秋霜化露挂在树叶间,有些调皮地在叶间打滑,滴落在地。但是四季如春的怀口,虽是秋季,却无秋意,茂密的树林间时不时地传出几声鸟啼。
林外的扎营之地,两抹紫色的身影与两道剑光交织在一起,很是规律,极为和谐。
女子随着男人的步子渐行渐稳,那一招招眼花缭乱的剑式,两个人却是应心得手,配合默契,仿佛那就是为二人量身定做的。
清晨,一个时辰的练剑早已变成两个人的习惯,不仅强身健体,而且还可以强化剑术,有时她学他的剑术,有时他会学着她的剑招,有时两人会将两种不同的剑法结合在一起,开始了他们的自创。
一个时辰后,穆乾和宁采诗收了剑,洗漱了一番,简单地用了些早餐,便去了穆萧峰那里请安。两个人到的时候,其他几位皇子早已到了,行了礼后,便坐在了一旁一言不发,只是不停地品尝着杯中之茶,好像昭示着眼前的一切皆与他们无关,高傲地要命。
其他几位皇子和皇子妃看在眼里,心中却是极为气愤,二穆乾和宁采诗却不以为然,真的没必要大早上的还要跟他们在父皇面前争相表现,多此一举便是祸。
一群人聊了半个时辰便没了话题,穆萧峰也倦了,便让众人都退下了。
出了帐篷,宁采诗便如一只脱了笼的鸟一样,立刻展了笑颜,大口地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叹道:“终于解脱了!”
走出帐篷的人听了她的话甚是差异,什么叫终于解脱了?怎么这前后两个模样反差那么大,请个早安竟然被她视为牢笼!
宁采诗从来都不会理会那些无聊的诧异的目光,穆乾的嘴角勾勒了一抹浅笑,别人不懂她的意思,他怎么会不明白,伸手揽过宁采诗的肩膀,宠溺一笑,道:“今天去玩些什么?”
宁采诗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回道:“我们去看望一下那只受伤的老虎吧,也不知道它伤好得怎么样了。”
他人是闻虎色变,这丫头却是一脸的风轻云淡,穆乾淡淡地笑了笑,这丫头绝对是故意的!
“行!那我们现在就去!”
两个人也不管身后人什么表情,便扬长而去。穆梓看着两个人的背影,不明白他们今天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但他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目的,他们夫妻两个绝对不会做无用功的!
虽有人都在疑惑,却有人头脑清醒得很,那就是老狐狸穆辰。
他刚刚在帐中时就一直盯着穆乾和宁采诗,两个人如此的目中无人,即使是在父皇面前,竟也是一言不发,出了帐篷宁采诗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还是那样的肆无忌惮,这分明就是做给别人看的,这个“别人”自然也就是他们这些人了。
自从到了这围场,宁采诗和穆乾便大出风头,可他们两个却从不私下在皇上面前表现,偏偏挑文武百官都在场时大肆表现,他们这是要开始复起了,穆乾想要回朝了!
穆乾的为人处事人尽皆知,这宁采诗却是开始一点一点地暴露她的本性了,可这女人藏得太深,时而精明,时而装傻充愣,让人根本猜不透她心里所想。
穆乾已经是一块很大的绊脚石了,再加上一个宁采诗,不知道宁博南的萧家那边已经倒向穆乾了,这今后越国的朝堂可是要热闹了!
穆乾和宁采诗在关老虎的大笼子外,那只老虎在宁采诗面前就犹如一只温顺的猫,任由宁采诗抚摸,宁采诗又母性泛滥一般怀里抱着那只幼虎,简直就是爱不释手。
穆乾在一旁看着,说着正事,“丫头,你说刚才我们两个表现得都已经那么明显了,怎么他们一个人都不懂?”
宁采诗嘴角勾起一抹邪意,真的是一个人都不懂吗?她可没错过穆辰那一直盯着她的目光,穆辰那只狡猾的狐狸,可是他们兄弟几个中最不省油的灯!
“放心,你那皇弟不是已经注意到我们了吗。”
皇弟?穆翰肯定是不可能,那就只有穆辰了,也难怪,穆辰可是有“老狐狸”的称谓的,怎么能忘了他。
“对了,四皇兄好像也察觉出来了,我们还是做好两方面的准备为好。”
穆乾自然是明白宁采诗的意思,今天这出戏他们就是要看看这穆源和穆烨这两方的能耐,看来都不是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