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宁采诗假借探望宸妃之名进了宫,然后在宸妃的帮助下,穿着宫女的衣服进了安康殿。
安康殿内,穆萧峰正在批奏折,宁采诗端着一杯茶进去,曹公公看见直接蹙起了眉头,他并没有让宫女准备茶水,又是谁这么没自知之明想用这些不入流的把戏引起皇上注意!
曹公公向宁采诗走去,拦住宁采诗的路,一点颜面都不给对方留,言道:“哪里来的贱婢,什么人都能往皇上的安康殿闯吗!”
宁采诗也不生气,慢慢抬起头,嘴角微扬,言道:“曹公公,许久不见,可还好?”
曹公公看到宁采诗那独一无二的面容后,满眼震惊,一个不留神便喊出了声,“冀王妃!怎么是您?!”
宁采诗面色不改,依旧言笑晏晏,越过曹公公向穆萧峰批奏折的桌案走去,一边走,一边说:“三个半月之久不见父皇,儿臣甚是想念,便来请个安。”
宁采诗故意提高了声音,成功引起了穆萧峰的注意,穆萧峰闻声,抬头惊诧地看着宁采诗脱口而出:“采诗丫头?!”顿了顿,又道:“你怎么穿成这样过来了?”
宁采诗将茶水放下,摆起她往日女儿般淘气调皮的笑容,回道:“当然是为了掩人耳目还能见到父皇,不然,儿臣也没必要费这些心思。”末了,宁采诗还无奈地耸了耸肩。
穆萧峰每次见到她这副女儿撒娇的姿态,便是万分拿她没办法,但宁采诗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如此打扮来了宫里,不用猜也能知道是为了什么而来。
“曹德,你去外面守着,没有朕的允许,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跟了皇上这多年,若连这点儿眼色都没有,那就是太无能了,曹公公也自是知道宁采诗乔装打扮来见皇上是为了什么,回了一声:“老奴晓得!”便退下了。
曹公公退下后,穆萧峰也放下手上奏折,端起宁采诗带来的茶水喝了一口,然后从桌案前下来到一旁的座椅上坐下,道:“在朕这里,你可从来没客气过,过来坐吧。”
此时宁采诗已经收起她那副小女儿姿态,满脸凝重,走过去却没有坐下,而是跪在了穆萧峰面前,道:“父皇已然猜出儿臣来的目的,那儿臣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儿臣此来是向父皇求两道圣旨的。”
“两道圣旨?!”
“对!两道,一道密旨,一道空白圣旨。”
穆萧峰疑惑地眯起眼睛,一时间看不出来宁采诗要这两道圣旨的用意何在,便问:“理由?”
“很简单,救穆乾。”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你应该知道,无论从哪方面讲,乾儿将粮草弄丢,都是逃不过罪罚的,你这是在徇私枉法。”
“那儿臣就只问,父皇想不想救穆乾?”
宁采诗自始至终都是十分淡定,尽管是他的步步紧逼,她也完全没有任何胆怯之意,看她那胸有成竹之像,难道是早就有了对策?
“采诗丫头,你何不如直接将你的对策告诉朕。”
宁采诗却突然笑了,笑得却是十分神秘,言道:“父皇,自古以来,后宫不得干政,父皇这是让儿臣知法犯法呀!”
“哈哈哈哈!”穆萧峰直接笑了,这丫头,完全是拐着弯让他对她的所谓干政赦罪的,“你呀你呀,真拿你没办法!说吧,你的计策是什么?”
宁采诗的笑越来越深,越看便越觉得有些阴森,穆萧峰看了都不由得有些心里发怵,但继而,宁采诗又突然爽朗地笑出了声,止了声后才道:“父皇太高估儿臣了,儿臣一个深闺妇人哪里有什么计策,儿臣不过是想让让父皇给儿臣一道可以出京的密旨而已。”
穆萧峰听后,直接愣住,突然有些看不懂宁采诗到底在想什么,也猜不透宁采诗到底意义何在,更甚者,脸色多变的宁采诗让他产生了畏惧感,没有人敢在他这一国之君面前如此放肆,也没人敢在他面前如此不掩饰自己内心情绪,但唯独宁采诗都做了,却毫不在意。
就好像,她断定自己不会对她怎样,断定她会全身而退,这种自信感他从没见过。
宁采诗看到穆萧峰的表情变化,心里渐渐放下心来,也说明她赌对了,只有让他看出自己的与众不同,才能让他坚信,她可以从中帮忙。
见目的达到,宁采诗便收了所有心思,万分诚恳地道:“父皇,只要您信儿臣,儿臣明日便可以秘密离京。”
穆萧峰回神,看着眼前跪着的宁采诗,心中纵然疑惑重重,但的确让他动摇了心,不过,动摇归动摇,他要清楚的知道宁采诗到底想干什么。
“采诗丫头,你要离京,总该有个合适的理由吧。”
“那儿臣就给父皇一个合理的理由,儿臣担心自己的夫君,相思难解,想立刻见到穆乾。”
“你觉得别人会信吗?”
“父皇,儿臣也说了,儿臣需要父皇的密旨,既然是秘密离京,便不能让别人知道,这道密旨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是不会拿出来。”
“那那道空白圣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