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到底在做什么?”
杜若言再次响起,声音里的怒火充斥在整个办公室,许漫妮无地自容,只想装作鸵鸟,找一个地方将自己的头深深埋下。
“就是你想的那样,调换文件。”
“为什么要这么做?”
“罪赎够了,不想再赎了。”
许漫妮装得十分轻蔑,不想让对方看出自己有半点难言之隐,不管是什么原因,自她动了想要调换文件的心思开始,她就已经污垢不已,配不上对方了,与其这样,倒不如就让他误会到底吧!
“许漫妮,你有勇气再敢说一遍!”
这句话彻底的刺痛了杜若言的神经,怒气梗在喉咙里,双手紧握时牵扯到的关节骨的铮铮作响。
“我不喜欢你,一开始就只是为了替父亲赎罪,你霸道又自私,我受够你了。”
“许漫妮……”
这是杜若言这辈子的高傲第一次被人生生折断,他现在的样子早已经不能用失态这个词来形容了,双眼猩红,痛苦难耐,咬牙切齿才能将许漫妮那三个字完整的吐出。
迎着杜若言的失望与怒火,许漫妮离开了办公室,出门后,将眼泪无声的吞回了肚里。
二十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了昏迷的他,精致立体的五官让她怦然心动。
二十四岁的时候,她装作无情的推开了他,心如刀割的感受让她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竟是那么痛。
回到杜宅,许漫妮早已无颜再待下去。
瞧见杜老太太关怀备至的目光,她更是羞愧不已。
趁夜,许漫妮收拾好行李,再次带着杜汤圆离开了这里。
叩叩,禀着寒风,许漫妮牵着杜汤圆的小胖手来到了许家门外,或是于夜的缘故,许家的大门紧闭,任许漫妮敲了好几次,也没有人来开门的迹象。
“妈咪,这里怎么都没人开门的?”
杜汤圆哆嗦了一下,有些冷。他有些想念在杜家那个暖和的大床,和讨人厌的坏大叔了。
“别急,马上就有人来了。”
许漫妮将自己身上的梨子大衣脱下,包裹在杜汤圆身上。自己身着单薄的一件,使她在冷风中,打了好几个寒颤。
“许漫妮?你怎么回来了?”
来开门的是许漫妮的堂妹,自父亲去世后,掌管许家大权的便是自己叔叔一家。
“漫舞,我一下子跟你说不清,麻烦你先开一下门吧!”
外面实在是太冷,她又怕杜汤圆感冒,只得催促。
“开门?许漫妮,我怕你是疯了,许家现在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多一个人就要多一口饭,我劝你还是去别的地方讨吧!”
许漫舞将门重重甩上,于此之外还多添了一把防护锁。
“许漫舞,你别太过分!”
“过分?我今天就过分了,你想怎么样?”
“你!”
许漫舞不再与许漫妮再费口舌,摇曳着身姿,满心得意的便离开了。
许漫妮委屈的眼泪在这一刻终是掉了下来,她去调换文件,被杜若言误会,离开杜家,这些难道都是为了被这群不知感恩的人一阵的羞辱吗?
事到如今,她才知道父亲守护的只不过是一群狼子野心罢了,于此,许漫妮的心中闪过无限悔意。
“妈咪,别哭了,等汤圆长大了,一定会帮你去教训那个丑阿姨的!”
杜汤圆的小胖手在许漫妮的眼角处擦了擦,小小年纪已然有人成年人的担当。
“对不起汤圆,是妈咪没有保护好你。”
许漫妮将儿子紧紧的抱在怀中,相互依偎,互给温暖。
“漫妮,快上车吧!”
许漫妮不可能真的一夜在外面受冻,就算她受得了,汤圆也受不了,情急之下便给秦逸寒打了电话。
秦逸寒推开车门,便看见许漫妮把这孩子瑟瑟发抖的缩在一团,即刻脱身上的大衣,盖在娘俩身上。
将他们引上车后,便调高车速,飞快往家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