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的朱钗!
是柳千言的!
苻子休的一颗心蓦然揪紧,他的目光在尸体的身上打量了一圈,很快就发现了异样。
他的衣衫不整,腰带散开……
苻子休似乎隐约猜到了些什么,顾迁和觉得自己身边的空气突然变的更冷了。
“丢出去喂狗!”
苻子休冷冷的说,然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山寨。
他的心焦躁不安,不知道柳千言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依照那山匪死的时间来推断,柳千言应该是正好遇见了十扇楼的人来杀山匪。
那么柳千言呢?是平安的离开了,还是被十扇楼的人带走了?
苻子休沿着山路慢慢的往前,后面的一路他们都搜寻过了,没有发现柳千言的行踪。
他忽然觉得这一切都透着莫名的诡异,柳千言似乎和每一件事情都能扯上联系。
王府的玉佩被盗,恰逢她逃离王府,十扇楼绞杀山匪,恰逢她在山上。
一行人出现在小镇,天色已晚,他们需得找个地方先休息一晚,明日再去查探消息。
苻子休刚刚洗漱完,房门外传来敲门声,不等他说话,岑煜便迫不及待的道:“公子,有消息。”
苻子休打开门,岑煜一脸兴奋的道:“找到了。”
“在哪儿?”
岑煜激动道:“就在这儿,就这儿。刚刚属下跟小二寒暄,从他嘴里打听了一下,他说她们就在这里。”
苻子休道:“住在哪边?”
“二楼拐角是笙儿和夫人的房间。”
苻子休点了点头,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突然发现自己离她这么近,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脾气。
他所有的制止力,总是会在见到她的那一瞬间瓦解,担心自己见到她又会忍不住发脾气。
“王爷,今晚就带娘娘回去吗?您打算怎么处置沈御医?”岑煜忍不住问道,他想让王爷先有个心里准备。
“就今晚。”苻子休磨了磨牙,他等不了许久,来的时候心中就想过,若是柳千言真的跑了便罢,若是被他抓回去,这一次他一定不会再轻易的放过她。
他紧紧的捏起双拳,心里不断的告诫自己,见到柳千言的时候一定要忍住掐死她的冲动。
夜色沉沉,离二楼拐角最远的一间房间突然熄了油灯,传来少年轻飘飘的声音,“公子,王爷来了。”
“哦。”陈志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居然来的这么快!”
“公子若是喜欢柳姑娘,何不带她一起走?”祁风问。
陈志岩又是叹了一口气,“迟了。”
“什么迟了?”
“决心下迟了!”陈志岩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苻子休下手太快了!”
女人总是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充满着莫名的感情,陈志岩无奈的叹气,今日柳千言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她眼里的害怕和担忧那么明显,却硬是没有在他面前掉一滴眼泪。
柳千言,只会在她信任的人面前哭!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只可惜,目前为止,他还没有享受这项尊荣。
“我们走吧!”陈志岩淡淡的说:“不然的话,遇见苻子休又麻烦了。”
“去哪儿?去找故人喝酒吗?他前些日子才说公子好久不去看他,是不是把他给忘了。”
“走吧,找他喝酒去……”
淡淡的声音消失在房间里,空无一人的房间,微风从打开的窗户里面穿过。
苻子休似乎察觉到什么异样,示意顾迁和追了上去,自己则推开了柳千言的门。
他点了笙儿的睡穴,让岑煜将笙儿给抱走了,房间里面顿时只剩下了他和柳千言。
窗外月光皎洁,将床上的柳千言照的脸色惨白,望着她熟睡的模样,苻子休却只想伸手狠狠的将她摇醒。
他也这么做了,伸手去推柳千言,但就在触及到她身体的那一刻,睡梦中的柳千言突然急促的喘息了几声,两只双臂在空中胡乱的挥舞着,喃喃道:“走开……走开……放开我……”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双手胡乱的挥舞着,无助的道:“走开……走开……救我……”
苻子休的脑海里猛然间想到了什么,心里一痛,伸手去推醒她的手改成了抓住她的手腕,“千言……”
他的心带着某种不受控制的疼,想起那倒在客厅里衣衫不整的尸体,手掌控制不住的握紧复又松开。
“凉月哥哥救我!”
柳千言蓦然一声大叫,苻子休瞳孔微缩,像是被人狠狠的打了一巴掌,用力甩开了柳千言的手。
她还没有醒,被甩开了手臂,胡乱的在空中挥舞了两下,嘤嘤哭道:“苻子休要杀我……呜呜……他要杀我……”
她的眉头紧紧的拧起,面容痛苦的扭曲,在床上翻滚起来,“走开走开……苻子休你杀了我吧……呜……”
她如同受了极大的痛苦一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