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时大时小,直到天明方才停了下来。徐睿从屋里走出来,狠狠吐了口唾沫,心里充满了无奈。
为了防止夜里有黑莲教匪来夜袭,他特意从西山抽调了一个排的暗卫,藏在屋子里,可是等了一晚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李子清走到他身边道:“东家,天亮了,看来这些黑莲教匪是不会来了!”
徐睿点了点头,寻思道:“如今敌人在暗处,我在明处,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袭,难道自己还能一天到晚等着他们?必须得另想办法才是!”
想了一会儿之后,徐睿说道:“李总镖头,你留下一个班的暗卫在我宅子里当值,另外找五六个人,装作售卖东西的小商贩,留意过往的陌生人,我想这些黑莲教匪,不会就此罢手的。”
李子清点了点头,与徐睿拱手告辞,起身离去了。
早上吃过了饭,刘恩茂笑哈哈的登门拜访。徐睿热情地请他在客厅内坐好,刘恩茂道:“徐大哥,听说你昨日受到一伙贼人的当街刺杀,你的女护卫当场杀了两人,可有此事?”
徐睿点了点头,长叹了一声,道:“刘兄弟,实不相瞒,他们是黑莲教的人,其中有两人正是咱俩当初在扬州时假冒的两名特使,这回大哥我麻烦了,被他们给盯上了!”说罢,唉声叹气不止。
刘恩茂眼睛立时一亮,装作一副很关切的样子说道:“哪你可该怎么办?这伙黑莲教教匪穷凶极恶,他们既然认出了你,肯定是不会放过你的!”
徐睿咬了咬牙,恨恨地道:“如今我与他们已是势不两立,他们既然惹着了我,我定要给他们好看!”说到这里,却又苦笑了一声,哀求道:“刘兄弟,你现在是锦衣卫副千户,想必手下有不少的兄弟,可不可以派几个人来保护大哥我呀?大哥我虽然请了几个护院的,他们的本事,肯定是斗不过哪帮黑莲教匪的!”
刘恩茂哈哈大笑道:“徐大哥早说吗!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今晚我便派一个小旗的人过来保护你。”
明时,一个百户辖一百一十二人,设两个总旗,每个总旗又设五个小旗,每个小旗十人。这区区十人肯定是不够看的。
徐睿试探着说道:“才十个人,是不是有些少了?”
刘恩茂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是兄弟我疏忽了,再派两个小旗来,一共三十人护卫,大哥你看怎样?”
徐睿拜谢道:“哪就麻烦兄弟你了!”
刘恩茂很是得意,与徐睿又闲聊了两句,问道:“徐大哥,我找了几个人去龙华寺里打探,可是一直查不出什么线索来,你说哪个神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徐睿想了想,用坚定的语气说道:“刘兄弟,可以肯定,这所谓的三大神迹,完全是骗人的鬼话。只怕这是黑莲教匪的一个大阴谋!”
刘恩茂愕然道:“大哥,你为何如此肯定?”
徐睿道:“这种瓜得瓜,种豆得豆,鲤鱼生下的儿子,只能是鲤鱼,又怎么会化成龙,所以第一大神迹,就完全是不可能的。”
刘恩茂道:“哪菩萨眼睛在晚上放光,还流出眼泪来,又是怎么一回事?”
徐睿呵呵笑道:“这定是这伙贼人在菩萨神像的眼睛上涂了什么东西,比方说拿一颗夜明珠,把它磨成粉末,涂在菩萨的眼睛上,自然夜里会放光。至于眼睛里流出泪水来,我怀疑这尊塑像是一尊泥像,匪贼早已在菩萨眼角处留下了一根细小的管路,拿嘴轻轻一吹,便会有泪水流出来。
刘恩茂目光凝重,又问道:“哪……有小孩夜啼,可以防治天花病的神符咒水,又是怎么一回事?”
徐睿道:“小孩夜啼,据我所知,有一种鱼,叫做娃娃鱼,喜欢夜里出来活动,它的叫声,就像小孩子的叫声。至于哪神符咒水,完全是放屁,这世上除了我的种痘之法,还没有一种可以防治天花病的手段!”
刘恩茂忽地站了起来,跺脚说道:“徐大哥,你怎么不早说,皇上和太后马上就要到龙华寺进香了,要是陛下出了什么好歹,我等万死莫辞!”说完了这句话,转身便走。
徐睿追出来问道:“刘兄弟,你到哪里去,不再坐会儿了?”
刘恩茂道:“此事关系到皇上安危,我得马上去禀告指挥使大人。大哥,你放心,我待会儿便把锦衣卫们派来,保护你。”说话时,已大步出了院门,骑上马奔驰而去了。
“黑莲教,这都是你们逼我的!”徐睿咬了咬牙,走回了屋中,吩咐李二到街上采购了制作炸药的原料来,开始制作炸弹。这东西关键时刻能救命,必须多准备两个,以防患于未然。
太原城北驿道旁,朱瞻基的车驾停了下来,刘德顺与刘恩茂一起跪在大路上,向朱瞻基行礼。这件事关系重大,是向皇上邀功,干好了,升官指日可待,所以刘恩茂先回了家中,向刘德顺讲明了利害,刘德顺大喜之下,不顾身体文弱,与刘恩茂一路飞驰,赶来报信。
朱瞻基道:“两位爱卿,你们风尘仆仆而来,所谓何事?”
刘德顺膝行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