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冰生看完信,他的心为之震撼了,他愈发明白那个叫张宏的男人一定有着不同寻常的往事,而且对于韵梅,张宏一定是怀着别样的情愫,甚至说,那个女人已经融入张宏的血液里,成为了他的亲人。
夜晚时分,张宏一个人徘徊在迷茫的街角,心中不停地呼唤着:"韵梅,你到底在哪里?"他知道韵梅是个孤儿,在这个城市没有亲人,而且他已经打爆了她所有的朋友的电话,可是大家给予的答复无疑是不知道。他的心同他的胃一样空空的。夜晚的霓虹灯,点燃这座喧嚣的城市,张宏一个人坐在街头,点燃一支烟痛苦地吸着,忽明忽暗的灯光在夜色中闪烁着,他的脑海不禁停留着昔日的画面。
那是十年前,年少轻狂的自己和心爱的女友陈韵梅已经快要步入婚姻的殿堂,李云珊那里却传来了消息,云珊怀孕了,怀的就是他的孩子,一切如同晴天霹雳,打破了他和韵梅缠绵的夜晚,而李云珊的哥哥李岩粗暴的出现在他面前,命令他必须对云珊负责任,否则后果自负,他立马明白,自己的未来将要陷入无限的责任以及忏悔中。而此时韵梅失望地离开这个让她深爱的男人,而他,因为一时的轻狂,失去了自己一生的挚爱。
想着想着,他痛苦的抓起头发,他知道一直以来他都不会停止对韵梅的爱恋,韵梅和云珊是很好的朋友,云珊苦追了自己那么多年,而自己却在无知的夜晚,犯了大忌,因而云珊执意为他生下了小小。生完小小,她便离开了这座迷乱的城市。他依稀记得,云珊离世的夜晚,天空下着滂沱大雨,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哭泣,他整个人仿佛都要瘫痪,全然没有了力气,韵梅怀抱着嘤嘤哭泣的小小,费力地承诺:"云珊,无论如何,你是我今生最好的朋友,你放心,我一定帮助你和张宏将小小抚养成人。"
想着想着,张宏的泪水已经侵湿润了眼眶,那个宽容而有隐忍的女子,她现在到底在哪啊?他几乎疯掉,突然间,他的脑海闪过一个念头,他一定在那里,一定。
那个地方是他们相识的地方,那个被他们称作"幸福基地"的地方,记载着他们相恋的回忆,他更加确定她一定在那里。
他几乎奔跑着来到他思索的地方,那里只剩下颓败的墙面,那是十年前,他刚刚大学毕业时候,开的第一家画廊,里面是他的艺术梦想,画廊不足三十平米,可是已经花光了他所有的积蓄,当年不顾父母的反对,放弃了小城稳定的工作,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只为了实现自己的艺术梦想,可是艺术这条路是幸苦而又寂寞的,很快,他连房租都付不起的时候,韵梅出现了,当年她是个何等素雅清秀的女子,穿着素雅的碎花裙子面带微笑,朝着画廊款款走来。张宏的心为之一振,韵梅的外表不算美,可是却有一种动人心魂的感染力,让人难以忘却。
"这幅画多少钱?"他的耳边是韵梅清水一般清甜的声音。
他看到,韵梅手指的是一张梦想的画面,画面上一位男孩子手捧着画板,眼神中全是无边的欲望,清一色的冷灰色系,抒写着无尽的悲凉,笔触奔放狂野,大色块的铺色,给人一中无垠的冲击力,可是这种冲击力不是一般人所能领悟的。
张宏苦笑一声:"随便给吧。"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幅画到底值多少钱,只知道自己现在需要生活,因为房东以及下了最后一次命令,如果不很快付清房租,那么他必须离开这里。
"难道艺术的价值也是可以用随便来表达的吗?"女孩子狡黠一笑。
张宏的脸有些发烫,只是青涩的笑笑,女孩也笑了,彳亍在他的画廊里,用心欣赏着他的每一幅画,终于她满意的点点头,指着十幅画微微一笑:"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十幅画我都要了。"
"啊。"张宏大吃一惊,要知道,他的话一向因为笔触过于抽象,很少有人能懂,也很少有人喜欢并买下,况且这个女孩子一口气买下那么多。
"是啊。"女孩笑着,真诚的说:"我非常喜欢你的话,有着别样的味道,我父亲的画报正准备运营一些优秀的油画呢,我想你的画应该非常适合,说不准,还能得奖呢。"
"得奖?"这两个字,对于张宏来说仿佛在做梦,要知道,他毕业以来一直执守着自己的艺术风格,以最为扭曲的形态,最为怪诞的色彩描绘的图像,常常不被世人所理解,人们常说,张宏的画面简直是儿童涂鸦,有好心的老师苦口婆心的对他说:"张宏,你的艺术功底是无话可说的,但是你的绘画风格,的确有些难以让人接受,我想,如果你改变一下风格,画一些通俗的唯美的油画,一定能卖出很高的价钱,而且前途一定无量。"
老师的话,让张宏听得很不是滋味,因为艺术是不可以以商业的形式,世俗的眼光去判断的,他一直坚守着自己的风格,自己的内心。他的话说:"我不可能违背自己的心,去做一些事情。"
张宏将自己的画精心包好交给女孩子,女孩子礼貌的说了声"谢谢。"便离开了张宏简陋的画室,看着女孩远去的背影,知道化成一个小小的白点,张宏的心还没有平静下来,总之女孩子帮了他很大的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