靼芜前国主原城的皇后在“永元宫”自缢了!御皇怜其无依,破例将她厚葬,在举行完隆重的葬礼之后,灵枢将运回靼芜,葬于凌家皇陵。
只是一个失踪的蛮子头的婆娘上吊自尽,而且还是一个不自量挑衅他们龙圣的蛮子,哼!这婆娘跟了他,死了也活该!
只是一张诏书而已,尤其还是跟他们完全没有关系的诏书,市井小民连驻足多看几眼都懒。偶有几个驻足观看的,竟是嗤笑贱骂,边走边乐!
一个红色的身影在看完诏书后,默默转身,竟已是泪流满面。
呜呜……夫人……怎么会这样呢?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让龙郅睿逃掉了,也许主人早就将夫人救出来了!都是她的错,是她害得夫人与主人才几日的光景就天人永隔的!
咦?那不是姓钟的臭婆娘吗?
穆浩亓原本无神的眼陡地发亮,发出万丈光芒射向告示牌前的红色身影。
这一股连自己也说不上来的由衷喜悦,让他多日来那空虚的感觉一扫而空。
“臭婆娘——”他想也没想地扯大嗓门大喊。
钟灵秀一震,愕然转身。
傻大个……
不对!她不该高兴的!这个人,就是因为这个人,这个人利用了她,背叛了她的信任,让她成为罪人……
穆浩亓正想拔腿朝她跑去,但见她目光转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拔腿就跑,不一会儿,他已失去了她的踪影。
“跑什么跑?这奇怪的婆娘!”穆浩亓气喘吁吁,环望四周,还是不见钟灵秀的身影。
奇怪!怎么一眨眼就没了?
“穆侯爷?”
谁呀?谁的声音这么沙哑?
穆浩亓原本俯着的身子挺直起来,朝声源处望去。
“俞大夫?”
“穆侯爷,你没事吧?老夫看你喘得厉害?”
“俞大夫怎么还在京里?”穆浩亓愣了一下,有些讶异。那天不是说隔天就又要离京云游了吗?
俞大夫轻轻一笑,但笑容在这张下巴错位的脸上,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骇人感觉,即使他的神情是那样柔和。
“有事耽搁了,所以还没走。”
“哦。”穆浩亓应了声,但满心满脑的心思全在钟灵秀身上,明显地心不在焉。
“老夫方才看到诏书旁还贴了一张告示,是皇上寻良医为皇后娘娘诊治的,不知侯爷能否为老夫引荐?”
“嗯?是吗?”穆浩亓并不知道这一回事,听到俞大夫的话,特地往公告牌走去,还真贴了这么一张寻良医的告示!
大眼疑惑地连眨几下,确定自己的确没看错。可是他又疑惑了,宫里不是有好多位术业有专攻的太医么?怀哥怎么还要往宫外找,那个女人的情况有这么严重吗?
这……
“不瞒侯爷,老夫本要启行,只是无意看了这则告示,医者父母心,实在无法当作没那回事,便想试一试!看看能否帮皇后娘娘除了病痛,让皇上宽心!”
穆浩亓想了一下,发现确实也是。这俞大夫医术高超,他是见识过的,再加上怀哥近来确实烦心事也挺多的,而且那个女人又是怀哥的心头肉,如果俞大夫能治好她,那怀哥也能少操些心了。而且,这也算是他的示好吧,真的接受那个女人了!
“俞大夫可有把握?”毕竟宫里的太医都没法搞掂的,应该不是什么平常小病。
俞大夫又发出沙哑一笑,“老夫行医十数年,遇到的疑难杂症不在少数,凭着所学,也都药到病除了!”
“那好,本侯就为你引荐!”
管玉忍不住一再吞咽口水,难以置信地看着一颗吃完又拿一颗的琅依。
“公主,你牙齿受得住吗?”说话间,忍不住又吞了一口口水。
看着这些青脆的李子,她就忍不住不断地分泌唾液。光看,就觉得泛酸,连一点尝试的渴望也没有。可是,这些刚摘下来的李子,公主从方才已吃了不下十颗了!
琅依看着管玉那一副饱受惊吓的表情,忍不住淡蹙娥眉。“你那是什么表情?”
“这……李子不酸吗?”
“也就想吃它这股酸脆呀。”这是她这阵子唯一想吃的东西。
“吃了牙齿都不会咬不动东西吗?”管玉还是颇为担忧。
琅依停下手中的剪子,郑重其事地保证:“不会!”
“公主,你要不要躺下歇一会儿?你剪了很久了!”
“不用!管玉,你就别瞎操心了!我发现练习这个,好像转移了注意力,反而不像之样那样反胃!整个人反倒轻松不少。”
琅依将手中的红纸再换了个方向,重新挥动剪子剪起来。
“哦。”管玉应了声,张口还想说些什么,但一对上琅依那淡笑着,却明显没得转寰的表情,便知道再多说什么也是多余的。
抬眼看了下那无可奈何退下去的身影,思及她离去前那没辙的表情,琅依低头吐出小核,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