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死者!
这是李天华第一眼的印象。
焦尸是在桌板的下方发现的。
桌板是裁缝铺里专门用来裁剪、熨烫、后道整理用的,简单一点就是一张平板桌面,不能有接缝和不平的地方。
长度看裁缝间的空间而定,不过起码要一米二以上。
宽度至少要有八十公分,也就是能够铺开一个窄幅面料宽度左右。
阚凤英的桌板比较规整,足有一米六长,一米宽,因为她长得不算矮,有一米六二高,不过即使这样,裁剪和熨烫的时候,她整个人还是需要趴上去。
桌板是用的三厘米厚的木板,是于旺福亲手做的,厚实沉重。
桌板上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工具,就是压板。
其实就跟学书法时用的镇书差不多。
不过这个是全硬木做的,长条状,有两斤多重,一面是平的,一面是有弧度的,有一尺多长,十厘米高,八厘米宽,裁剪时可以当成压板,熨烫时还能用作熨烫肩部等有弧度处的支撑。
案发现场,桌板已经被烧毁,只剩下一个铁架子和一堆灰烬,不过压板倒是没全部烧完,还剩下一大截。
也就是这块压板上留有一处非常明显烤干的血迹。
尸体已经卷缩变形,不过大致能看得出来是一个成年男性。
因为经过将近一小时的焚烧,暂时没能经过尸检,所以还不能确定是烧死的还是被杀后焚烧。
不过李天华凭借着多年的经验,和自己刑侦上的知识,还是做出了一个基本的判断。
这人是受创后重伤昏迷,然后被烧死的。
原因很简单,尸体头部有一处严重创伤,颅骨已经凹陷。
凶器大致可以认定为那个压板,不过因为经过焚烧,找到指纹的可能性非常小。
尸体的表面被烧焦,但是还是能从口鼻处发现有打量吸入的灰烬,可以证实火起时,此人并没有死透。
不过诡异的是,尸体的下腹部居然遭遇了非常严重的创伤。
而且是刀具刺割的。
最关键的是某处器官被割掉了!
李天华带来的人进行了初步的现场勘察,没有发现这处器官。
这是什么人啊,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
很显然,情杀的可能性上升到最大。
“李所,这人应该就是于旺福,裁缝铺的老板!”县局刑侦副队长胡冶平对李天华说道。
两人平级,不过李天华是这次李春媛案件的副组长,现在李春媛案专案组没有结案,自然也没撤销,理论上胡冶平就是李天华的下属。
他对李天华也比较恭敬。
那是因为李天华做刑警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屁孩呢。
李天华是他的前辈。
还是实权正职,比他这个副队长要“位高权重”些。
李天华:“说说你的理由!”
“据我们了解,于旺福身材比较高,而且比较健硕,大致在175厘米以上,体重一百五十斤左右,这具焦尸虽然蜷缩着,可是能看出来比较符合外貌特征。再看这里,他的手指有些变形,按照推断,应该是长期使用特殊工具造成的!”
李天华轻轻点点头:“于旺福比较多才多艺,木匠活做得不错,而且也能做裁缝的大部分辅工,听说还会修补铝制锅子。”
“不仅如此,他还编草编的蝈蝈笼子,刚来的时候,阚凤英还没有租下这里开裁缝铺,他就是带着女人走街串巷卖蝈蝈维生,听说蝈蝈笼子编的有模有样的。”、李天华轻轻敲了胡冶平一拳,赞许道:“功课做的很扎实吗,这点信息其他人都没收集到!”
胡冶平讪讪说道:“我也是无意间在菜场那边听到的。”
李天华点点头:“现在只能初步判断这是于旺福本人,还需要进一步证实,不过这是凶杀案无疑了!”
李天华的语气有点沉重。
原先这个小县城是比较安宁祥和的,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过这种恶性案件。
而且还是连续出现。
从那个门卫开始,好几个案子都是经由李天华之手的。
他心底不仅有点烦躁起来。
这是怎么啦?
这时候,门被推开了!
“谁让你们擅自进现场的!”随着一声爆喝,一个年轻警官走了进来。
李天华心里咯噔一声。
他怎么会来这里?
这人他认识!
县局常务副局长矛舜。
三十岁不到的县局副局长,而且是第三顺位。
李天华以往都是在下面看着他在主席台上讲话,从来没能“汇报过工作”。
矛舜虽然是常务副,可是不管刑侦,主抓治安、交通等。
他为人比较跋扈,眼高于顶,和局里的其它局长副局长都尿不到一个壶里。偏偏谁也奈何不了他。
听说背景极为硬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