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震岳鼻中“哼”的一声,道:“孰料什么?我替你说了罢!你定是要说‘孰料你却胡乱下令,白白放走了这二人’是么?”
史惊雷慌忙道:“属下不敢,门主英明神武,所作之决定是绝对不会错的!只是属下等愚昧无知,一时参透不了门主的意思,如今属下等都已明白了,自必心悦诚服,再无异议......”
魏震岳不耐烦的挥手打断了他的说话,道:“你说你们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那我的意思究竟是什么?你们可说得出来?”
史惊雷被他一问,顿觉哑口无言。他说的本是敷衍拍马之言,却哪里是真的懂得魏震岳的什么意思了?当下不禁一阵窘迫,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东海三魔”本是三人同心,这时其余二人见得史惊雷的窘态,也暗暗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这时魏震岳的脸色反而和缓了下来,轻声一叹,对史惊雷道:“老史啊!尔等三人再门中时日最久,可说得上是本门的功勋元老,尔等的忠心,本座又如何不知?你们的忠心固然是极好,可是平常办事之前还需多想个明白!本座方才的说话也并非有意责难你们,只是提醒一下你们而已。”
三魔见魏震岳的话锋有所缓和,这才暗暗舒了口长气,当下一齐躬身答道:“门主字字珠玑,属下等自必谨遵门主教诲!”
魏震岳略一点头,却不说话,突然身子一动,好似鬼魅般一下窜到了“索命魔”上官霖的面前,只见他右手一探,已将上官霖的右手脉门紧紧扣住!上官霖吃了一惊,出于本能正要运气想抗,却听魏震岳陡然喝道:“不要动,你不要命了么?”
上官霖心头一凛,虽不解其意,却也不敢违抗,只好将真气收了回去。这时他只觉一股炙热异常的真气自魏震岳的指尖倾注而出,沿着自己的脉门急速游走全身,顿时周身穴道犹如蚂蚁咬班又痛又痒,十分难受!他虽也是经历过大阵仗的人,却也忍不住大声呻吟了出来!
过了半响,只见上官霖身上有丝丝白气散了出来,一张脸皮鲜红如禇,几欲滴出血来!魏震岳却在这时松开了手,长吁了口气,道:“好巧妙的手法,好阴毒的暗器!铁扇门的功夫果然与众不同!”
上官霖此刻已是气喘如牛,他喘息了好一会儿方稍稍平复,听魏震岳如此说,却犹觉如坠雾中不明所以,少顷,方嗫嚅着道:“门主,这......这是......你是说属下身上中了暗器了么?怎地属下却丝毫感觉不出来?”
魏震岳脸若严霜,嗄声说道:“你当然感觉不出来了!铁扇门的‘幻影神茫’细如毛发,更兼打穴手法极之奇特,射在身上不痛不痒,然而射入体中却是随血而化。悄无声息间便已渗透骨髓,待得发作起来,却可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上官霖闻言大骇,颤声道:“这......这却如何是好?门......门主你神功盖世,想必能为属下解这歹毒暗器之害......”
魏震岳苦笑摇头:“我说过了,这‘幻影神茫’入血即化,如今它只怕已融入到你的血液里了!我所能做到的也只是运功将你周身穴道暂时保护起来,使那暗器之毒不致发作太快,可是想要完全消除却是不能!除非......除非是那姓杨的小子,方有解除的办法。”
上官霖越听越怕,此刻脸如土色,恨声说道:“那姓杨的小子竟如此歹毒!他身上也挨了阮老大一记,却不能让他跑了!待抓到他时,我定将他剥皮拆骨,教他不得好死!”
魏震岳冷冷一笑,却不说话,半响,方自言自语的道:“想不到中原武林,竟还有如此了得之人,今日这二人不除,只怕日后,必成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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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罗天赐与杨星宇在达摩院脱身之后,此刻正向着山门方向急疾奔驰。二人跑了一会儿,不见身后有人追来,方始暗暗松了口气,环目四顾之下,只见已置身天王殿之后,离少林山门也已不远。罗天赐见得杨星宇肩上的伤口仍有鲜血汩汩涌出,不禁大为担心,当下停了下来,说道:“贤弟,你肩上的伤得不轻,如此跑动必会牵引伤口,不如先行包扎妥当再说罢!”
杨星宇闻言也停下了脚步,却对罗天赐展颜一笑,道:“有劳大哥担心,我肩头也只不过被阮仕安的铁戟稍稍带了一下,不碍事的!”
罗天赐虽听他如此说,但见他脸色苍白,嘴唇紧抿,显然伤得不轻,终究放心不下,当下还待再说。便在此刻,突然听得四周呼哨声大起,身前身后之处蓦地有点点火光亮了出来,便连各处殿宇之内亦同时亮起了灯烛,在内外交映之下,整个少林上下顿时如同白昼!
罗、杨二人心下一惊,情知此刻已落入敌人的埋伏之中。二人正要立心闯将出去之际,耳中已听得衣袂挟风之声不绝,骤然间眼前身影绰绰,不知何处突然窜出了十余名蓝衣僧人,齐齐整整的拦在了二人的身前去路!罗天赐手握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