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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君 > 历史 > 权衡权之传 > 正文 第十章 曼陀幻姬

目眩,诵念两遍,薛运察觉有异,将要挥刀,然手脚迟滞,妇人趁隙挣脱,诵念三遍,薛运神色木然,舍却短刀,痴立原地。俄而口眼歪斜,涎水涌出,双膝绵软,立时瘫倒。

幻术有“形”、“声”、“味”、“念”四门,念术一门最为狠绝,此术借敌心结催生幻景,乱敌心智毁敌意念,乃幻法精髓。

然每逢施术,须先种术根。术根有喜、怒、哀、惧、爱、恶、欲七类。薛运先服毒药,心焦如焚,又遭黑龙入眼,胆战魂惊,一条“惧”根已然种下,紧要关头,妇人再念题联,以心结催生幻境。

而今薛运魂在幻境之中,身处九重地府,与一黑龙恶斗,横劈竖砍,黑龙毫发无伤,烈焰喷吐,薛运皮脱肉烂。

妇人见此形势,知胜负已分,欲举剑斩之,思忖片刻,转向沈威而去。待至身前,沈威昏睡依旧,行囊散落在旁,寻觅片刻,得一锦盒,上书一衡字。

妇人取过,视之良久,未曾开启,忽闻身后铁链响动,回身视之,见薛运双手各执一镰刃相互叩击。妇人喃喃道:“确是手重了些。”

正待上前,薛运蓦然抬头仰面相视,眉头有伤数处,皆长寸许,鲜血涌流,顺眉眼而下,直至唇腮滑落,一如血泪满脸,形容甚是可怖。

妇人一惊,正待上前,薛运缓缓起身,手执铁索相向而立,镰刃之上,血迹犹在,见其神情痴滞,亦不知是梦是醒。

妇人正值踟蹰,薛运舞起铁索,镰刃扑面而来,妇人举伞招架,另一镰刃又至,用心虽狠,出手甚是迟缓,接战数合,妇人来至近前,与之道:“将军如何挣脱幻术?”

薛运口齿尚且不清,含混道:“与你何干?”

妇人举剑刺其胸,薛运并无躲闪,亦未招架,但以镰刃钩其面,妇人一惊收却长剑,躲过镰刃,转而再斩一剑,薛运仍无闪避,举镰刃钩其咽喉。

剑锋稍有收敛,仍在胸前留下血痕一道,镰刃几近落空,却从面颊钩下一层人皮。一合过后二人背身而立,薛运取下人皮,缓缓道:“早知非你真容。”

其语声依旧含混,幻术余威犹在。妇人道:“将军当真不惜性命。”

薛运道:“既是服下销魂觞,终究难免一死。”

妇人道:“今当如何?”

薛运道:“倾全力于一击,取你性命。”

妇人道:“杀我又能如何?”

薛运道:“可全吾弟性命。”

妇人道:“千窟山凶险重重,鹿吴郡刀山血海,无将军护持,此人难脱虎口。”

薛运道:“身前之事已尽,身后之事且看天意。”

妇人道:“既如是,将军仔细,在下亦当全力一战。”

默然片刻,二人一并转身,妇人举剑直刺胸膛,薛运左右镰刃贯其双耳。

剑锋入肉寸许,镰刃已在耳畔,薛运忽而收手,不知何故。妇人惊魂未定,冷汗满身,见薛运神色痴醉,问曰:“将军何意?”

薛运听而无闻,但目不转睛凝眸而视。

何谓倾国之色?何谓倾城之颜?

何谓众生颠倒?何谓扭转坤乾?

皓齿明眸,逼人心魄,蛾眉宛转,魂绕梦牵。

香腮微红,祝融收却幽冥之火,朱唇轻颤,共工舍却天河之泉。

百年社稷作何价?万里江山值几钱?

此人只当天上有,沦落人间为哪般?

愿用三生换一世,一夕缠绵也心甘。

薛运自恃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这等绝色。而今神魂早已不在,只在梦境之间痴醉。妇人不解其意,举剑又来,薛运不逃不藏,缓步向前直奔剑锋。妇人大惊,连退数步,喝一声道:“汝欲何为?”

薛运犹未止步,只顾向前。妇人见其已近,以剑抵其胸曰:“却寻死乎?”

薛运毫无退意,眼看剑锋入肉鲜血涌出,妇人连连后退茫然无措,眼看身后无路,大喝一声曰:“且住!”

薛运止步,妇人道:“何故如此?”

薛运道:“足下可是曼陀国师?”

妇人平定片刻,答曰:“正是凌寒。”

薛运笑道:“却说技艺悬殊,原是曼陀幻姬。久仰盛名,今日得见真容,却不枉此生。”

凌寒笑曰:“将军可知,见我真容者必死。”

薛运道:“吾本必死之人。”

凌寒道:“蝼蚁尚有偷生之念,将军为何灰心如是?但将一人一物交予凌寒,自有解药奉上。”

薛运道:“销魂觞无药可解,国师无须宽慰于我,吾弟性命犹在,只待国师来取。”

凌寒愕然道:“莫非将军有意成全?”

薛运道:“某虽有意,然师命难违。”

凌寒道:“既如此,却无须多讲,只管厮杀便是。”

薛运道:“莫再厮杀,却怕伤及足下。”

凌寒笑道:“将军这般境地,却还如此狂妄。”

薛运道:“国师纵横沙场十余载,攻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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