碌休结束整齐,引兵出战。
薛运见状,问吴良道:“雷烈情势如何?”
吴良道:“时才慌乱,一条手臂不知落到何处。”
薛运道:“无妨,夜深雾浓却好蒙混,你且依计行事,我先挡此一阵。”
言罢命军士放箭,万余士卒,能开弓者寥寥,碌休恃勇,引军强冲,又将薛运兵马吓走一半。
敌军迫近,薛运引军二百上前赶战,碌休笑曰:“此贼技穷,上前讨死。”
岂知此二百人皆百夫之长,两军相接,轻骑统领许坤先引数十人马冲散敌阵,铁骑兵长王顺截断中军。
关弦手执劲弩,一箭射落碌休军旗。碌休军阵大乱,战不多时折损近半。碌休孤注一掷,直扑薛运而来,战不三合,薛运取断魂索正缠碌休脖颈,扯下马来,一路拖拽,将其绞死。
军旗落地,主将阵亡,大营传来旗语下令收兵,军士将欲后撤,刘洵引军二百自身后杀出,顷刻之间,一千兵马尽殁。
立步封于塔楼之上切齿曰:“尔等知其战力否?”
少顷,薛运命石车上前叩打,立步封一筹莫展,且引众人再退。
长石城中,闻讯援军去而复返,云应大喜,命陈昭、肖平为前军,姚钧、周灵为后队,闫轼居中策应,集结兵马,出城再战。发兵在即,云应上马正待励军,忽觉眼前一黑,栽落马下不人事省。
陈昭急命医官诊治。医官诊罢,回曰:“重伤未愈,失血过甚,又添急火攻心。如能静养数日尚有缓和,若再用强,只怕性命难保。”
陈昭道:“既不可再战,便回城坚守。”
闫轼喝曰:“不可,全军速往西门集结!”
陈昭道:“汝乃何意?”
闫轼答曰:“退往幔虚。”
陈昭道:“吾弟兄尚在,岂容你裁断?”
话音落地,鸦雀无声,众人木然,不知所从。闫轼正色道:“足下可知,闫某乃军中副将。”
陈昭道:“那便如何?”
闫轼道:“将军可知,依聚龙军规,若主将不能执事,军情当由副将决断。”
陈昭道;“那又如何?”
闫轼道:“将军可知军法无情?”
陈昭一怔,转而笑曰:“闫将军好生威严,却当陈某鼠胆之辈!”
闫轼闻言变色道:“阵前抗命你知罪?”
陈昭一惊,但见闫轼声色俱厉,只觉背后一阵恶寒。闫轼再道:“以下犯上你知罪?”
众人闻言,急忙整军,奔赴西门。见陈昭仍在原地,闫轼笑道:“陈昭,你可知罪?”
陈昭慌道:“某何罪之有?”
闫轼切齿道:“陈昭,你可知死?”
东夷营中,立步封苦无对策,军士来报:“东营大火愈甚,恐往中军蔓延。”
俄而,斥候来报:“云应一部出兵西门,意欲突围,守军寡不敌众,已陷苦战。”
立步封诧道:“西门乃绝路,却往此间作甚?”
斧期辰道:“莫非欲退往幔虚山?”
立步封道:“幔虚山险恶无比,战局大好,何须行此下策?”
苦思半响,立步封自语道:“此佯动诱兵之计,恐雷烈将至。”
少顷,军士来报:“雷烈引军万余,北营搦战。”
立步封闻讯笑曰:“果如所料,云应诱我分兵,欲破我大营。”
斧期辰道:“云应若遁入深山,我等难辞其咎,不可听之任之。”
立步封道:“无妨,你自引军五千前往驰援,无须与之力战,山下有百尺断崖阻隔,届时云应进退两难,定成囊中之物。”
又命偏将帖光道:“你引军两千,赶往东营救火,由薛运如何挑衅切不可出战,待我回营另作处置。”
又命春举道:“你于各部抽调精锐兵马两万,随我于北营出战,擒杀贼首!”
待至北营,见雷烈横刀阵前,叫嚣搦战。
立步封自无怠慢,遣两千虎盾开路,六千铁甲居中,四千弓弩翼于左右,另点八千铁骑军中待命以防不测。
诸事停当,立步封上马励军,呼曰:“建功立业在此一时,封妻荫子看此一役,诸君!可愿随我擒杀贼首?”
全军呼啸响应。立步封举旗,下令出兵,敌阵擂鼓回应,立步封命弓弩搭箭上弦,只待开战。
熟料,三通鼓响,对面丢盔弃甲一哄而逃,将士惊愕不已,春举道:“此诱兵之计否?”
立步封思忖片刻,急命大军追赶,奈何事先谨慎,全军重装,溃敌如决河之势奋力逃窜,一时追之不及。
立步封绕过前军,单枪匹马追至阵前,敌军早已远去,唯斩杀几员散兵。
步封恼恨,取长弓箭射雷烈,雷烈中箭,翻身落马,士卒只顾奔逃,竟无人搭救,步封大喜,赶上前去,却见雷烈七零八落,散裂地上。
待下马观之,原是一个木雕傀儡。立步封折断长弓,切齿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