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歌看着他走出去,咽了口唾沫,这回又是自己的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握拳狠劲锤了一下墙,没两秒钟,为霜就出现在门口,一袭僧袍,手里握着一个看起来很像木鱼槌的东西。
“亲爱的其歌小朋友,你是不是又敲墙了?”为霜说得很温柔,语调腻腻的,可手里的木槌敲得门当当响。
“这个!不是我敲的,图门敲的,他刚走。”其歌知道为霜这种语气说话,肯定大事不妙,而且前两天为霜就过来警告过他,不要动不动就拿墙出气,其歌右手有空符,空符气流的穿透力很强,他运气一敲,隔壁为霜整个屋子里的气流都要跟着悠一下。
“你小子过来看看,我刚刚整理好的经文,你这一下,全吹散了,你过来,给我重新排过!”为霜说着就大步走到了其歌的床边,“这个笔记本暂时归我保管,呵,你要考《诸子考据》了?”
“嗔戒,嗔戒,你现在怎么说也是佛家弟子。”其歌把笔记本抢过来,抱在怀里,“小丫头,你还明抢上了。”
为霜仔细看了看墙上的纸,笑着说,“你要是把我的经文整理好,我就给你《诸子考据》的内部题典,比网上这个全,答案绝对准,不超过50页纸,背下来保准得甲。”
“真的?”其歌喜出望外,天下还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整理经文还不好说,再多也比不上那九千多本书。“成交!”
“出家人不打诳语。”为霜指着自己寝室的方向,“你不去我那里看看经文有多少?”
“得了,得了,你还没出家呢。”其歌拿起手机拨了出去,“喂,下课了没?马上来404,有好事儿找你。”说完,其歌拉为霜坐下,“先别回去,坐下坐下,你就等着交题典吧!”
十分钟不到,邹迁出现在门口,“哥们,啥好事?”
“你月底是不是要交鲁工技的实践作品,帮我办件事儿,办成了,我给你做一个木牛流马,保准得甲,干不干?这样你就有时间背史学历法了。”其歌冲着为霜挤挤眼睛,为霜刚要说话,就被其歌打断了,“给你三秒钟,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三、二……”
“好,我答应,什么事情?”小迁这个鲁工技的作品困扰了他好久,只怪自己手工太烂,做什么都失败,信心全消磨没了,最关键的是以现在的成绩,这科鲁工技不到乙,月末就没办法升入阴阳学堂,怎么说都值得搏一搏。
“好了,跟我来。”其歌一个挺身跳到地上,管也不管为霜,拉起小迁就往406走,推开门,“LOOK!”其歌定睛一看,“好家伙,这么多,满屋都是,这里一定不怕鬼进来。”406寝室从地板到墙壁,从门口到窗户,几乎都被经文覆盖住了,满屋的后现代派梵文装修。
“龙卷风过境。”邹迁挠挠头,“不过这怎么铺的?竟然这么均匀。”
为霜在后面戳了戳两个人,“你们打算怎么弄?”
“这简单,三儿,还原咒,上!”其歌拍了拍小迁的肩膀。“趁还没再变样,快点!”
邹迁念了一句还原咒,一点变化都没有,又念了一句,还是纹丝不动,看看自己的手,无奈地说,“这个,没用!”
“是没用,如果能用纯技,我早就用诀了,还要用手整理,这里都是真经的经文,任何纯技都不好使。”为霜笑着说,“这里交给你了,你的诸考,看着办吧,马上十点了,我去上课了。”为霜脱了鞋,踩着满地的经文进屋,拿了书包和校服朝着俩人摆了摆手,“加油干!”
其歌和邹迁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你答应的,我不限制你找后援部队支持。”其歌握住小迁的双肩,猛地一点头,“我的诸考能不能过就看你了,不过我诸考过不了,你的木牛流马也牛不出来!”
邹迁想了想,指着403,“沐在不在?”
“不知道,没见他出来。”其歌推了一下,门开了,没锁,公羊坐在床上,捧着一本足有两个砖头厚的书,一页一页翻着,嘴里叼着支笔,左一下右一下地摆着。
“沐少爷,有人找。”其歌一把拽过来邹迁,推进了屋里。
“公羊,你说可以答应帮我做一件事情的,现在有事情了。”邹迁怯怯地说,生怕公羊不答应,上周公羊研究外丹道时,进行数据统计分析,涉及到高数,但沐他是历史系毕业的,高中毕业就没再碰过数学更别说高数了,抓壮丁时抓到了邹迁,迁的高等数学相当好,公羊就以一个愿望的条件,换到了三个公式和十几个答案。
“你们是不是把为霜的佛经给弄乱了,让我去给你们擦屁股?”沐的眼睛始终没离开那本大砖头。
“你怎么知道?”
“你们在外面那么大声,长耳朵的都能听见。”沐放下书,撂下笔,起身出来,到了406,“好家伙,台风过境!”
“我刚才说是龙卷风。”小迁倚着门,无力地看着屋里,这工程太大了,“为霜弄了多久?”
“据说是三天三夜。”沐弯下身抽了一页出来,前后翻了两翻,“靠,都梵文,还没页码,你们打算从哪里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