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其歌突然挑起高音,“我还以为你邹大少爷的目标是跳级呢?原来也想过走正常人的路啊?”
“跳级?我跳楼还差不多。”小迁无奈地搅和着锅里的菜,“不是说初二中五高三、四嘛,我现在初级难道就要比人多念一年?”
“十年寒窗苦那是古时候,现在谁中级生还念五年啊,不都是中途出去开小差?”其歌拎了拎锅里的肉,一看变了色马上捞了上来,边吃边说,“喂,图门啊,你这次跳级有啥内幕不?透露点儿消息听听。”
“没什么可说的。”图门在碗里点了点筷子,“‘食不语,寝不言’,小心消化不良,要说什么吃完再说。”
“照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就一张嘴,现在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不过我总觉得这次巡山有猫腻,以前是所有人的成绩都公布,这次只发布了前十的成绩,后面一概忽略不计。”其歌吃得猛说的快,配合得恰到好处,“还有那个啥,我听说三法门留了二十七个暗羽手,名单上没有程玉的名字嘛,怎么?你把她踢出去了?”
“不,备用。”图门喝了口酒,“避免跟程家正面冲突,缓和一下。”
“韩攸呢?韩家跟程家势力差不多嘛,为啥韩攸不备用?”其歌直愣愣往刀口上撞。
邹迁一听连忙出来打岔,“那个,韩攸有韩攸的处理方法,程玉有程玉的处理方法,你先操心吃吧!”
“你的意思是韩攸不一样了?”其歌头也不抬地问,“韩攸跟韩家的过节,跟程玉和程家的过节不一样,所以要区别对待?”
沐抬手扇了其歌后脑勺一巴掌,声音清清脆脆,“吃你的吧,有工夫多塞点儿,省得别人以为你饿死鬼投胎。”
“我跟着续宁管了将近一年的寻行,中高级生里面,没进过寻行、有重身没用过的好像除了白雎就是韩攸了。”为霜仔细回忆着,“白雎这个比较特殊,重身、转世、相三个都有,就是不让进寻行,据说是续宁和慎破一他们的强令规定。韩攸应该是有重身和相,无转世,但好像一直没见他用过。”
“我也没见过。”图门回答得干净利落。
“跑题了,跑题了!”邹迁生怕他们聊着聊着就把韩攸是私生子的事情抖搂出来,使劲儿把话题往回拉,“咱们凑一起也不容易,干吗老说别人?”
大约吃吃聊聊过了两个多小时才渐渐结束战斗,公羊沐还以为会剩下不少,结果不仅没剩,连寝室里仅存的两包方便面也充了军粮。
“吃完了吧,现在说正事儿。”图门清双掌连拍三声,空中出现三个红色的圆点,飞速旋转向寝室三个方向散开,刚一落地,飘起缕缕青烟。
“长烟落日阵。”小迁在书里看过,属于封锁空间的阵法,因为几乎不依赖任何工具,所以完全要靠布阵人的自身能力。
“行啊,三儿,这阵子书没白看。”其歌竖了竖大拇指,“连儒家的玩意儿也知道了。”
“跟大家说一个事情,根据最近的秘密调查,我可以肯定,有些死在咱们手里的人其实没有死。”图门清故意顿了顿,等着大家的反应。
没一个人惊讶,连小迁都镇定得很,“直接杀的?还是包括间接的?”小迁掰着手指头数,“只是学堂里的?”
“是的,只是学堂里的。”图门清见这情况,知道他们估计对此事也了解一二,“我调查了在这两年内有死而复生嫌疑的一百三十多人。因为改换家派和纯技的比较明显,可以筛出七十六人,其中有十几人不太确定,也一起划分进来了。”
“纯技到底跟身体和魂魄,哪个联系比较大?”
“纯技跟魂魄的关系比较密切,其实纯技这东西跟记忆有点类似,是在人的成长中逐渐形成的,跟你受到的家教和遇到的人、事都有一定关联,家教严格正统的,大部分都是继承了祖辈的纯技,但有一些特殊的纯技是母亲怀孕的时候就已经定型的了,比如父传和母传纯技,这些人相对天分比较高。”为霜对纯技很是熟悉,续宁为此还特地给她专门开了一课,“家庭的教育虽然占很大一部分,但也不是全部,其中性格的影响也有一定原因,比如你跟邹迈从小受到的教育差不多,但你俩纯技不一样,这就是你们对这种教育的顺从度、反抗度的差距造成的。这也可以说明为什么有些大家大派的继承人并没有纯技,而一些没家派的孩子却有诸学士这类的纯技。”
“这也是传盒只能测纯技,明显把纯技和其他技艺区分开的原因,‘传’也有言传身教、衣钵相传的含义。”沐少爷点了点自己的心口,“不计天分的话,其实测的就是你的家教、人世问题。”
“啊!”小迁庆幸地拍拍胸脯,“幸亏,幸亏。”
“别高兴得太早,这个家教范围很宽泛,不单单好坏的标准。”图门清敲了敲桌子,提请他们集中精神,“两年内,死在咱们手里的,直接、间接都包括,数一数主要有这么几个,甘雅川、韩复、白雅,其中应该还算上朱云声。”
“我杀的就不算了?”小迁刚想说图门功都,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