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扎人。硬扛了十几分钟像是熬过一两个小时,沙尘毫无消散的迹象,隐约看到三个不同方向的人群向身边移动过来。
“车徒漠上,天下平;车徒漠下,兵马乱。”韩攸笑嘻嘻地朝彭祭身后的方向指了指,“没准一会儿就四面楚歌了。”
周蜜一听眼睛都亮了起来,双手拢在嘴边兴奋地喊了一句,“也就是,有打戏吧!我没定错位置咯!”飞起一脚踢了下彭祭身边的纸扎童男,“看吧,看吧,老子我特牛掰,怎么会犯这点小错。”
“你们是谁?”不远处传来传令声,听起来并不像陶改的声音,“来干什么?”
木叶纹见有新玩意儿掺和,马上来了精神头,兴冲冲顺着声音的方向跑过去。其他四人也都清楚木叶纹的身手,并未阻拦而更想看热闹。可还没等木叶纹靠近那个发出传令的人身边,巴望着看戏的这四个已经被十来人团团围住了。
“各位何人,来自何方,此行何事?”彭祭的纸扎人向前两步行礼作揖,话音未落,就被对方一掌扇成了纸片,随着风沙飘荡开去,干枯的竹架在沙沙喧嚣的风声中噼咔作响,在彭祭的面前延展生长开去,绕着四人成了一圈矮矮的栅栏。
彭祭十指交叉内扣,朝着手心轻轻一吹,一圈栅栏缓缓前后摆动起来,随着波浪般的晃动摇摆又变成了一个个童男童女直立在前,齐声问道,“各位何人,来自何方,此行何事?”
“徐福仙遣?你是什么人?”对方阵营走出一位四五十岁的大叔,“道家的人来此地有何贵干?”
“道家怎么了,这地儿又不是你家的,为什么不能来?”周蜜侧着脸眼角瞥着大叔,上下打量一番,“你谁啊,你管我们是什么家的呢。”
“他俩都是道家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巫夜推了推彭祭和周蜜,“你们要是跟道家有深仇大恨,把他俩挫骨扬灰都没问题。”
“我俩?”彭祭明显认为把他跟周蜜算在一起很有失水准,“她这个算道家什么人啊?”
“我勉强还能算道家的,你都不是人!”周蜜一听彭祭的话,马上调转矛头,“一共就五个,巫大总管开场就要送走俩?”
“我觉得吧……”巫夜开玩笑似的慢悠悠说,“这话要是打起来,你俩太拖后腿,我留他们俩能赢。”
见巫夜这么说,那群人反倒是谦让了起来,“并非与道家有仇怨,我们是在追踪本家的叛逆之徒。”
“哪家的?谁?”韩攸笑着探出头,用力擦擦脸上的灰,“我们纵横家动不动就出叛徒,大家都习惯了,应该不是找我的。”
“兵家的!”木叶纹手里拖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人,连扯带拽扔到众人面前,“打不过就求饶,逃什么逃,遇到我,你逃得了吗?”
巫夜回头瞅瞅韩攸,挑着眉稍拖着长音,“兵家……的啊!找到了吗?”
“我们请来的巫家高手,探测到在这一区域,不会错。”兵家带头的这位大叔说到找人似乎没了底气,“毕竟此人也是兵家一等一的高手,难以断定行踪。”
“一等一啊!”木叶纹一个一个数了下人头,“你们一共十六个人,这个太菜不算!”推了一把刚抓住的小子,“十五个,难道打不过一个高手?”
兵家几个人见木叶纹言语嘲讽态度不逊,迈步上前就要挑衅,手里现出兵器跃跃欲试。
彭祭咂了咂嘴,摇摇头,“兵家的啊,但凡手里攥着东西的,都是平庸货色。”
“我们先试试看怎么样,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帮忙扫扫垃圾。”木叶纹一把将韩攸扯出童男童女的徐福仙遣,“纸扎的一群小屁孩,能保个啥玩意儿。”
“对,你们几人可以跟我们一起讨伐……”话还没说完,六七个人已经半个身子陷入了沙漠中,随着流沙漩涡顺势卷到肩膀。几个反应迅速的人迅速离开了木叶纹的掌控范围。其中两个身手快的见情况不妙隐蔽行踪,一团青火灭掉距离最近的一对儿童男童女。抽刀拔剑拦腰抵颈,挟持住了巫夜,“擒贼擒王,住手!否则你们老大性命不保。”
“呵,有能耐啊。”木叶纹不耐烦地撇撇嘴,“巫大总管,你就这么干杵着被他俩小子抓了?傻啊!”
巫夜指指韩攸,“我花钱雇的人,被你扯走了,你有啥权利说我干杵着?”
“对啊,老板花了钱的。”韩攸笑眯眯跟着起哄,“你说你拽我过来干什么?这下子完蛋了,主子被人劫了吧。”
“我俩已经被卖了,你俩倒是救人啊!”彭祭嘴上说的急切表情确实一脸的不屑,厌烦地摆摆手,“你们爱怎么玩怎么玩吧。”
“玩什么,带我啊!”周蜜没看明白局势风向往哪儿吹的,但听到有得玩马上劲头十足。
韩攸绕了一圈手腕,半截使节杖已握在手中,轻轻甩了甩杖头顿时长了两节却未完全显形,随手在黄沙面上划出一道浅痕,“周大小姐,你不是想玩个老先生吗?机会来了,上吧!”
“老先生?”周蜜指指剩下这零星几个人年纪最大看起来也不过五十来岁,“这算什么老先生,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