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向阳的目光离开罗艳语滑落的吊带,移向她的眼睛,她正好抬起头来透过泪水朦胧与乔向阳来了个对视。乔向阳突然把她的下巴用右手的手指猛地托起,“今天,我才算看清了你!”罗艳语惊呆了,她在刹那间收住了哭泣,抬起胳膊猛擦了一把泪水。
“你看清我什么了?啊?”
“是的,你对我的工作和生活习惯你都了如指掌,所以你就趁着这样的美好时光在家里偷男人……”
“什么?乔向阳,你在胡说什么?”乔向阳的话把罗艳语刺激到了极点,她现在精神比那四个黑衣人逼着的时候更加恐惧,而且在这从未有过的恐惧里还重重地添加了“崩溃”作为佐料。她似乎又有些不知所以然,不知乔向阳这样的话从何说起,此时,她没有争辩,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辩词。
“胡说?我胡说?那么刚才那个堵我的男人难道是送外卖的?一个不敢见人的从窗户上逃走的送外卖的吗?”
罗艳语不敢说出事实的真相,因为那样的话,乔向阳更不会放过她,因为她知道乔向阳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刚才有强盗进来……”罗艳语为了洗清自己,只能编造一个谎言。
“强盗?呵呵呵,强盗?你给我说他是什么样的强盗?”
“能是什么强盗?抢东西的强盗啊。”罗艳语不得不这样白痴似的解释。
“抢东西的强盗为什么没有拿走我放在厨房窗台上的五百块买菜钱啊,他是有足够的时间顺手牵羊地装在他的口袋里的,你给我说为什么?”
罗艳语刚想说,也许是你吓坏了他,他只顾逃命了,难道强盗就不是人吗?就不怕没命吗?可是乔向阳没有给她开口继续争辩的机会。
“强盗来抢东西,而且和我在门上推来推去那么长时间,而你却把被窝睡得热乎乎的,而且你去给我开门的时候是过了一会儿,等那男人安然无恙地攀着一家接一家的防盗窗跑掉了,而且我打电话你也没有立刻接起来,可那电话就在你的身边,我在门外都听到那铃声吵得不得了,难道你和那男人完事之后就睡着了吗?在这样一个当头日照的中午。你看你的脚底有多脏,你可是一个有轻度洁癖的人啊,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么紧张,竟然光着脚去给我开门。”
乔向阳刚缓了一下,他的目光又恶狠狠地看向罗艳语那几乎滑落至胳膊肘的睡裙吊带和那半个袒露的丰满的胸脯,他咬紧牙关憋出了一个短语:“你这个骚货!贱人!”
罗艳语在这么一个细心而又能言善辩的爱人面前只有闭着眼睛低下头静静地听着,但她不再流泪,因为见到见到爱人时的委屈已经又转变成了恐惧,而这种恐惧吓跑了她的眼泪。的确,但一个女人意识到自己恐怕要失去坐在自己眼前的爱人的时候,是不会有其他的情感的。她此时心里只有怕失去爱人的恐惧和崩溃。当她听到乔向阳说出最后那个短语时,她惊呆了,在一瞬间她感到全身像过电一样,从头到脚,像是整个身体都要冷爆炸了。在这一瞬间,她迅速地抬起了头,目光清醒而锐利地看着乔向阳。
与此同时,乔向阳看见了这种无理占三分的目光。
“啪——”一个巴掌重重地扇在了罗艳语的左脸上,乔向阳是用右手使了劲儿的。
罗艳语“啊”的一声倒在了床上。
贺市长的办公室里来了一个打着领带穿着深灰色西装的小个子男人,看上去挺敦厚老实的。
“情况怎么样?”贺市长首先开口问道。
“正像您预料的那样,是……”小个子卯足了劲儿地低声说道。
“哦,东西到手了吗?”贺市长打断了小个子的话。
“真不凑巧,在关键时候,一个男人拿着钥匙开门。”
“你们暴露了?”贺市长惊讶了。
“没有。”
“那个人是谁?”
“还能是谁?”
“你是说他?”
小个子点了点头。
贺市长立即抓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乔向阳的手机。
“喂,小乔,你在哪里啊。”
“哦……贺市长……我在吃饭。”
“你在哪里吃饭?”
“在……食堂……我马上上去。”
贺市长没有再多说一句话,直接挂了电话,从乔向阳结巴的口气上来判断,她认同了小个子的看法,她对小个子点了点头说:“好了,你先走吧。”
小个子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再多看贺市长一眼,从黑色的皮沙发里站起来径直走出去了。
小个子走后,贺市长轻轻地端起放在手边的龙井茶,细细地品了品,然后慢慢地放下茶杯,把头一仰倒在了宽大的老板椅里,轻松地闭上了眼睛。虽然她的脸上没有露出平静的笑容,但可以肯定她现在的神经已经完全放松了。她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落地了,她最害怕的是在工作上惹了什么位高权重的人物,而被别人追着报复,继而断送她的仕途,至于一个小小司机的女朋友她是不会放在眼